浙江在线03月20日讯
老有所养,不仅是无数人的梦想,也是老龄化社会的严肃话题。
所谓国家,国就如一家,当国家有钱了,就要更多为老年家庭成员考虑养老问题。多年以来,由于经济水平和体制原因,使以农民为主体的大多数人被挡在了养老保险的“保护圈”外,在传统家庭养老中艰难的度日。
让全体人民共享改革发展的成果,老有所养,这是和谐社会的基本理念。
如今,在绍兴,一项基于城乡统筹的崭新的养老保险新政,将200万长期处于“保护圈”外的人们“一网打尽”,以突破城乡二元的社会模式,让绍兴人民共享社会经济发展的“阳光雨露”。
那么,这一项政策处于怎样的运作层面,将带来怎样的影响呢?
保障的焦虑
“我们村一共有1480多人,其中男性超过60岁、女性超过55岁的村民有300多人,占人口总数的20%,除了个别有收入来源,绝大多数老年人主要靠子女供养。”绍兴县福全镇福庆村的曹书记说。
按照绍兴县以前的相关规定,每位老人每个月有100元的补贴,这些钱就是村里不少老人平时主要的生活来源。
寿金兔老人今年68岁,多年抽烟的习惯一直没改,每天都要抽一包半烟,香烟的品牌也没改,还是7元一包的红双喜。“补贴的钱我买烟都不够,这些烟是亲戚们送的,他们办酒席的时候桌子上要放烟的,如果没人拿,他们就送给我。”说这话的时候,老人哆嗦着双手,用打火机点了手里的烟。
寿金兔早年曾经在上海的皮鞋厂里做过工人,后来回家务农,解放后担任过渔场场长、绍兴县第四丝织厂厂长,还曾经去过毛纺厂,1993年厂里转制给个人,53岁的寿金兔就此失去了工作。由于不是在村里担任干部职务,又不是在国营企业里工作,当厂长的经历并没有给寿金兔的晚年生活提供任何保障。1993年,他和其他工人一样领到了3150元的一次性补助金。到退休后,他和老伴每个月的补贴只有200元,而这就是他们仅有的固定收入来源。
失去了经济来源的寿金兔和老伴一起回到村里种起了田,“以前我们村每人有四分口粮田,我和老太婆吃的粮食就从田里来,孩子们都有各自的家庭,收入也不高,有钱了就给点我们,到过年的时候再给个一二千元,也不固定的。”
为了补贴家用,寿金兔的老伴还在外面做起了小工。
今年,绍兴县开始实施《农村老年居民养老保障和生活补助》,只要按照规定缴纳一定的费用,今后每个月就能像企业退休职工一样有固定收入。
没有保障的生活过了10多年,寿金兔说太想有保障了。他当时就心动了,马上到村里问了问要交多少钱,工作人员说,你和老伴两个人都参加的话需要交16,000多元。
回到家,寿金兔和老伴将多年的积蓄拿了出来,这些钱有不少还是外甥、孙子们给凑起来的,尽管他们平日里已经够节俭,但存折上的数字依然只有5000元。寿金兔无奈之下找到女儿,女儿拿出了12,000元。本来以为这下问题解决了,但当他再次来到相关部门时,对方却告知,当时计算有误,寿金兔和老伴需要缴纳19,800元,才能享受每人每个月150元的保障金。
3000元难倒了老两口,最后七拼八凑才完成了自己的一桩心愿。
寿金兔的经历在福庆村并不是个别现象。
“虽然这几年村里子女们赡养父母的责任心还算强,但是村里老人们的生活依然拮据。一般过年子女才给老人点钱,有的500元,有的1000元,情况好点的2000元,许多老人虽然年事已高,却不得不继续做农活,减轻子女们的负担。”曹书记说。
没有保障的焦虑不仅在广大农村存在,在市区,由于历史原因,也有不少老人特别是女性老年人被排除在现行的养老保障体制之外,他们同样渴望能老有所依。
“我是从报纸上看到这个消息的,就马上到社区去问这件事。”市区望花小区的马桂枝(化名)老人今年70岁。
老人是从嵊州农村嫁到绍兴来的,以前在菜场卖过菜,在宾馆做过保洁员,虽然工作的地方不少,但由于不是当时保障体系中认可的企业,再加上出嫁时间早,她的户口早就迁到了绍兴,依靠土地获得保障的愿望也落空了。“老伴有退休工资,平时生活就靠他的退休工资,再就是依靠四个子女赡养我们。”
虽然还没有老,但同样的焦虑已经蔓延到了不同年龄段。
“老了以后怎么办?这一直是我们的一块心病。尤其现在大多数家庭是独生子女,如果没有养老保障,将来让他们小夫妻俩赡养4个甚至6个老人,负担太重。我们早就想参加养老保险了,但必须挂靠企业才能参加。因此,我们只好买商业保险,但总觉得不牢靠。”陈明洪和妻子都是自由职业者,他对未来的规划很详细,养老是他和妻子讨论频率颇高的话题之一。
马老太说,在她周围的老姐妹中,没有保障的人不少,她们听说绍兴准备施行城乡居民社会养老保险办法,可以在缴纳一定的费用后获得今后的固定收入,大家都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