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姚剧《母亲》5月4日在浙江胜利剧院演出
现代戏《小村故事》昨晚在浙江音乐厅上演
浙江在线05月06日讯
这两天,杭城现代剧扎堆,姚剧《母亲》5月4日在浙江胜利剧院上演,轻喜剧《小村故事》昨晚在浙江音乐厅演出,今天晚上,在浙江艺术职业学院实验剧场亮相的是浙江京剧团的现代青春京剧《告别迷茫》。
观看人群中很多是现代戏行家,因为全国现实题材戏曲现代戏创作研讨会正在杭州召开,参加会议的有各级文化部门负责人和戏剧院团负责人。会议在杭举行三天,昨天是开幕第一天。第一天创作者们就向自己开炮了,为什么现代戏被称为“命题作文”?为什么现代戏讲的都是“村里的事”?为什么现代戏中的城市叙述如此不到位……
名为现代戏,讲的都是“村里的事”
《十品村官》、《村官李天成》、《乡里警察》、《梨子熟了》……在一长串现代戏名单里,许多名字都与“村”有关,讲的都是“村里的事”。昨天研讨会上,一位现代戏创作者,来自江苏的剧作家陈明提到了现代戏这个现象,“现代戏创作,无论将题材怎么分类,农村题材的现代戏都占较大比重,以至于反映现代农村生活的作品,成了现代戏的代名词。”
“现代戏对都市生活失语,可能与戏曲本身的特点有关。戏曲是在农业文明中产生的,村庄、山林、小溪,传统的乡土社会关系,用戏曲诠释起来非常自然。而戏曲中虚构的矛盾冲突,放在高楼大厦之间,似乎比较突兀。”河南省艺术研究院剧作家姚金成坦言,他对城市题材是望而却步。
“写都市题材的戏,我底气不足。”姚金成说,他的头脑还整理不了都市经验。面对极为混杂、变化迅速的都市生活,他还在适应,“城市化非常急速地到来,连文学都来不及反应。艺术家本人对城市生活的适应还没有完成时,用艺术形式和手段表现对城市生活的应对也就不太从容。”
对都市失语,在农村遇冷
“现代戏创作者应多关注,中国传统社会结构向现代转型中的撕裂与融合”,陕西戏曲研究院院长陈彦称,时下包括文学在内的各个艺术门类的边缘化,很大程度是因为创作者对现实生活失语了。“不发言、少发言,甚至发言没有力量,你的话语权自然就被他人夺取。当文艺作品对时代发不出声音时,边缘化是必然的命运。现代戏对现实生活,观望、顺从甚至顺应的态度都是不行的,它的审美需求应该与这个时代同步、相协,甚至引导这个时代,才会成为主流。现在我们却是站在这个时代的背后,大声喊叫!”
现代戏在都市失声,在农村也遭到了冷落。
陈明有许多农民朋友,也熟悉农村生活,他批评现代戏反映农村题材的一些作品,缺少对农村对农民真正意义上的尊重。创作者居高临下,以启蒙、同情的姿态表现农村和农民。“滥施同情就是作秀,甚至是对同情方的一种伤害。舞台上的农村是化了妆的‘脸谱’,难怪农民不欢迎这种做作的戏。”
太依赖组织,恐惧市场化
会上有一位剧作家举了一个例子,现代京剧《华子良》在当地演出,戏是非常好的,入选国家十大舞台艺术精品剧目,可演出中买票的不多,只能靠政府出面找企业家赞助。这是现代戏演出中经常出现的状况。
精品是这样的状况,更多非精品的现代戏自然更不乐观。它们多是财政出资排演,被安排成带福利色彩的文化活动,观众的组织度相当高。这样的戏演出时,少不了要请领导,领导决定着它包场次数或买单与否。有人演、有人看、有人组织,现代戏看起来似乎形势一片大好,实际上却与观众审美的现状越来越不适应。
现在戏创作者不是没有意识到这种状况,他们也很焦虑,一方面他们对财政依赖度极高,对走向市场感到恐惧,所以渴望庇护,另一方面,他们也忧虑越来越边缘的现状,指望能独立,走向商业化,受到观众的追捧,少一点“遵命文学”式创作。“如果戏剧不关注现实,现实肯定不注重戏剧——剧团和剧作家也就变得无足轻重。”陈明呼吁剧作家要回归传统,到生活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