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在线07月13日讯
当杭州的白领们频频去勾庄买菜时,生活成本的高涨让每个人都有了压力。对于农民工群体来说,他们对物价的涨落更为敏感:钱再省着花,也总是感觉手紧,去趟超市,几十块钱不知不觉就花光了。
我们走进他们的出租房,记录物价不断攀高下的民工生活,听他们算算他们的这本生活成本账。
小饭店老板杨冬,住在彭埠:不想开饭店了,想去收破烂
杨东一家从安徽来杭州已经十几年了,他们住在彭埠村,现在的杨东已经完全能够听懂本地话了。彭埠村也是个外来农民工的聚集区,村道两边有很多饭店、理发店、修车铺、便利店。每到夏天,一入夜这里就格外的热闹。
杨冬一家一直靠在村道边开小饭馆维持生计。他们一家三口人挤在一个8平方米的小屋,床放不开只能分个上下铺。
天黑了,杨东家的小饭店渐渐忙碌起来了,“老板,点菜!”“买单!老板”顾客的叫声不绝于耳。“老板、老板娘叫起来好听,可是谁又知道这背后的苦!”杨东的老婆在忙碌的间隙抱怨着:“孩子10岁了,我们几乎从来没有带他出去玩过。一个是没时间,再说也没有钱。现在东西全都贵了,饭店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油涨价、肉涨价,煤气涨了二十几块钱,去掉房租、店租和孩子的学费,剩不下几个钱,大热天的我们西瓜都舍不得吃。”
前两天杨冬的孩子生病了,扁桃体发炎说不出话来。去医院一趟花了杨冬400多元。原本大夫让挂四天的盐水,可一看划价单,杨冬只让大夫开了一天的盐水。回来以后杨冬老婆就忙着给孩子煮萝卜水喝。“那段时间孩子期末考试,他一边复习,一边我给他倒了一桶热水泡脚,就这么慢慢把病扛过来了,真的是生不起病啊!”
“物价上涨、厨师工资也涨了,一盘菜的利润越来越少。”老板娘说。许多的士司机会在她的店里吃饭,尤其是那些单身的年轻司机。在晚上,也会有夜班的士司机来吃夜宵。“菜价还不能涨,贵了人家不来吃。一盘6元的酸辣土豆丝,除了成本,剩下的还有多少?”
“现在,开饭店的还不如收破烂的。”杨冬现在正琢磨着换个行当做做。杨东有几个老乡就在做废品回收的活。物价涨,废品回收的价格也在涨。易拉罐1个赚3分,矿泉水瓶子,能赚1分钱,涨得最厉害的就是报纸杂志。“收废品不用成本,利润虽然不高,但也是积少成多。或者开个废品收购站,不用水不用电,店门一开,一些收废品的和附近居民自己就找上门来了。”
装卸工闫军,住在瓜山:电费降了可房租又贵了
周末的晚上,欧尚超市里面的人又是满满当当,在休息区,陕西来杭州打工的闫军,一个黑黑瘦瘦的小伙子,看着一旁妻子抱着睡着的小婴儿,嘴角有了些笑意。超市里的空调终于让小宝宝安静下来了,在家里,小宝宝热得直哭。家里那台从废品堆里淘来的电扇坏了,修修又要一笔钱,闫军还是打算来超市乘凉。
2004年闫军刚来杭州的时候,工资一个月600元,那时他也住在瓜山,只要160元的房租。去掉吃饭他还能存下不少,但是今年闫军一个月工资1500元还是经常感觉不够用。最近房租又涨了,“报纸曝光了电费1块钱1度的事情,本来是好事,但是现在房东说电费降下来没问题,房租要涨一百!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们还是吃了亏。”
闫军的小孩还在吃奶,“别说营养了,我们的晚饭都愁。去外面吃根本不用想,家里一个小电炉做一顿饭电费比饭都贵。白天我在搬家公司做装卸工,单位中午管饭。天冷的时候我都是从单位多盛一些饭菜带回来,现在天热饭容易馊,对我来说等于多了一项‘晚饭’的开销。”
如果这种物价上涨的情况持续不下的话,闫军说自己就可能返回老家种地,“现在农民的负担有所减轻,加上各种农作物价格的不断上升,在家认真做农活、种田也许会比在外面打工的收入高一点,起码生活成本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