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印象里,鸡乃大补之物,“斤鸡四两鳖”,斤把重一只的鸡,放入沙锅炖啊炖的,见家长拿筷子戳两下,就知道“神仙鸡”即将开锅“下凡”,喜上眉梢,然后鸡汤淘饭,鸡腿扒扒,鸡翅啃啃,鲜美至极。
现在,主观意识上我已经很少碰鸡肉了,理由很简单:现在的鸡没老底子好吃,口味大不如前,意味着滋补功效今非昔比。原因就出在养殖上,咬鸡肉味同嚼蜡,加上牙口不好,所以担心非但不补,反而绊牙,岂不难堪。
最近碰了一回鸡肉,是随友人光顾三墩美食街的“山里灶头”。进店见中央大灶头边摆着一盆盆带着明显“安吉土菜”烙印的还在冒热气的鸡,看看红艳艳,闻闻香喷喷,诱惑实在难挡,心动不如行动。
作为“安吉土菜”的标志性菜肴之一,这道鸡,生炒不像生炒,红烧也绝非仅仅红烧,我在很多餐馆见识过,基本都是一副样貌,不得不让人佩服安吉大厨在标准化方面的把控力。先撇开味道不说,从色、香、形、器逐一评判,色,属优秀,不光红艳,而且油亮,一看就吊人胃口;香,属优秀,不用凑近,便能闻到鸡香,假若是养殖的鸡,不该有这样的“体香”;形,属良好,虽一大盆,却非整鸡,切块自由散落,毫不刻意做作;器,属良好,让土菜馆该具备的乡土味很自然地散发出来。
不妨夹一块在口腔里停留几秒,鸡香、蒜香浑然一体,加上富足的油润感、适度的咸鲜味,让我不得不再“神化”一下这块鸡的滋味。想咬的时候才发觉它的紧绷感和抗拒力,尽管它已经在锅里炖了40分钟。据说这是著名的“走地鸡”,自由运动在安吉竹林中,因为它每天都在运动,所以拥有了强健的躯体和发达的“肌肉”,咬到的感觉当然不会像很多养殖鸡那般绵软了。虽然整个过程鸡肉在不断反抗牙齿的磨擦,但从中渗出的鸡汁鲜却让人找回了老底子“神仙鸡”的感觉。
曾经听家长讲,红烧不及清炖来得补,光咬这只“运动鸡”的“运动肌”,我想会是一个特例了。(每日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