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疏散在空旷地带。 唐光峰摄

　　 浙江在线09月21日讯 这大概是近年来最严肃的一场防空演习。昨天是2008年全民国防日，上午10：00开始，防空警报响彻杭城，8个区共8个演习点，其中西湖区地点为杭州保俶塔实验学校。

　　昨天上午10：17，大太阳，学生们都穿着雨披，俯卧在操场上，汗水湿透了短发，把黄色雨帽变得透明，紧贴在孩子们的后脑勺上。10几分钟保持一个姿势，没有人抬过一次头，更没有人笑。

　　这样的严肃，当然和5·12四川地震有关，几乎现场所有人都想起了“学生无一伤亡，老师无一伤亡”的最牛学校安县桑枣中学。

　　可是，保俶塔实验学校里课桌低矮，桌下躲不进中学生；老师跑出防护教室，却随手带上了门……这场演习中，如果和硬件设施、老师们比赛，也许学生们得分最高。这大概也是我们最希望看到的结果——杭州市民防局局长(人防办主任)陈玮说：“1个孩子，至少能影响6个家长。”

　　2分钟

　　窗上贴起一个个“米”

　　“呜——呜——”上午10:00，防空警报(预先警报)在杭城上空准时响起，杭州市街道社区人员防护演习总指挥向各街道演习指挥长下达了人员疏散集结令，引导人员随即传达指令。

　　在保俶塔实验学校，八年级(初二)9个班约380名学生参加演习。八(9)班教室在二楼，学生张辰如立刻停止学习，整理好书包，靠窗的同学小陈关好窗户，开始为玻璃窗贴“米”字。

　　早就分好了工，八(7)班一个同学冲到隔壁班主任办公室拿来黄色宽胶带，一个高个子同学贴上头，一个矮个子同学贴下头，一个中等身材同学负责按实胶带——窗户很大，约2米高。可是他们都很紧张，汗珠直往下落，手一直抖，胶带往往粘成了团。

　　“贴米字为了减少爆炸冲击波的危害；雨披是尽量防止细菌接触皮肤；毛巾打湿防粉尘。”张辰如一边迅速地披雨披、戴口罩，用随身矿泉水打湿小毛巾，一边告诉记者。

　　只用了2分钟左右，9个班大约五六十扇窗户上都贴好了醒目的大“米”字。

　　课桌太矮

　　学生“塞”不进

　　贴“米”字等动作是所有班的规定动作。10：15，防空警报响起，按照疏散计划，总共9个班，4个班学生跑步进入金祝大厦地下人防工程，进行掩蔽防护；3个班来到操场，面向地面卧到，自我防护；假设其余2个班来不及跑出大楼，这近百位学生被分成9个小分队，分散到附近9个教室，室内防护。

　　学生、老师包括硬件设施都是第一次参加正规的人防演习，在这场大考面前，学生得分可能最高。

　　他们认真严肃，对所有防护要领做得到位，记者采访时，对防护原理都能条理清晰地解答。比如俯趴在操场上一动不动约12分钟的八(3)班学生鲁晨阳说：“不能抬头是怕弹壳烧伤；嘴巴一直要张开，是为了保护耳膜；小腹收紧，以防伤害内脏；身体趴成‘一’字，能缩小被炸伤的面积……”初二学生有《人民防空》课程，却只修学分，并不需要背诵或考试。

　　可几乎现场所有记者都发现了课桌的问题。

　　按照人防防护要求，室内防护时，学生要到墙根、墙角或课桌下蹲着，双手抱头——地震时墙倒屋塌，一根倒下来的梁可能被墙面或课桌架空，只有这样的三角空间才有生的希望。

　　可是保俶塔实验学校的课桌都十分矮小，桌面下还有放书的抽屉，桌下空间就格外小，很难躲进身高1.6米左右的初中生。八(9)班的学生只能找墙根蹲缩着。

　　老师随手

　　关上了“逃生门”

　　个别老师的动作细节也存在缺陷。

　　按照疏散线路，八(9)班学生南东带领的小分队将跑入八(8)班，进行室内防护。

　　八(8)班教室有两个门，205号和206号，206号门紧贴着八(9)班207号门。10：15，空袭警报响起，为了让八(8)班同学迅速疏散，南东小分队原地不动，等待了1分钟左右，等八(8)班垫后的老师跑出，他们才启动，打算冲进206号门。

　　可是垫后的那位老师随手关上了206号门。南东冲到206号门前，推了推，没推开，他很快调头，带着同队的9位同学，从205号门进入八(8)教室防护。

　　记者站在走廊上，看着这一幕，想起了5·12地震报道中，描述“学生无一伤亡，老师无一伤亡”安县桑枣中学的一段话：“……地震波一来，老师喊：所有人趴在桌子下！学生们立即趴下去……老师们把教室的前后门都打开了，怕地震扭曲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