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须沟》是老舍先生的名著。在原著中，它指北京的一条臭水沟。
你能想到，杭州也有类似的河道吗？
在拱墅区方家塘135号门前有家修车铺子，铺里的大姐对记者说：“我有朋友来杭州玩，到我家门口就眉头一皱，怎么这么臭？我们已经闻不出来了。朋友吓坏，以后不敢来这了。”大姐说的这股臭味，从她身后的婴儿港河阵阵飘来，钻进我们的鼻子。站在河边，河面上漂浮着一团团黑色底泥，河水在某一段呈现出黑白分明的两种颜色，让我们想起“龙须沟”三字。
近日，在拱墅区环保局、拱墅区河道建设指挥中心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我们对这条黑臭河作了一次实地调查。
五彩河与黑臭河
婴儿港河全长3公里，南起余杭塘河，北到虾龙圩河。沿途经过几家工业企业和几片城中村。
我们首先来到位于登云路的登云桥边，这里是婴儿港河的南段入口。婴儿港河从一座公路桥下穿过，向北流去。桥边堆满建筑垃圾，走到岸边往下看，河面上“五颜六色”，散发出阵阵恶臭。河面上是一层层黑色的污水，有几处泛起白色的污物，靠近桥边的一片河面却是一层锈红色。仔细看，水下的水草已经变成了“红珊瑚”。
一路查看，有的地方水干净些，有的地方黑臭难闻。相同的是，两岸垃圾成片，河水不深，不时有废弃物露出水面，上面长满黑绿锈斑。
在最南端，婴儿港河变窄了，最后通过一条1米多宽的沟渠，与另一条“青龙河”相连，沟渠里堆满生活垃圾，一片腐黑。
方家塘是婴儿港河的北段，这里没有企业，主要是居民集中地，整天都弥漫着河中的臭味，即使是雨天，那股味道仍然浓浓的。
采访的时候，河上划来一艘小船，一名身穿橙色外套的船工正在打捞河面垃圾。“捞了也无济于事，黑臭的原因，主要还是周边尚未改造农居点生活污水的直排。”拱墅区河道建设指挥中心工程部部长朱永宏说。
历史欠账和现实污染
我问河道中心的工作人员，如果用5分制打分，5分最差，婴儿港河可以打几分？
“打4.5到5分吧，它是现在拱墅区内最差的河道了。”
河道中心对婴儿港河做过检测，河水水质属于劣五类，河底的淤泥也是污染严重。河道中心的曾法军说，在河南端，沿岸有一处排水渠和5个排水口，很早以前，沿岸企业的水都是排到河里的，现在这些企业都已经关停搬迁了。
“婴儿港河变成这样，有历史欠账的原因。”拱墅区环保局的宣工程师说，因为属于老城区的城郊结合部，污水管网的配套建设不完善，根本无法全部截污纳管，当初改造把大工厂生产废水都纳管了，但周边农居把所有生活污水都排到了婴儿港河，再好的河也被污染了。
“白色那层是洗衣水，黑色的是其他生活污水，包括粪便。”朱永宏指着河面告诉我。
宣工补充说，岸边有不少小餐饮店，餐饮废水也是直排，连基本的隔油池也没有。
已经有了整治计划表
不过可喜的是，婴儿港河的恶臭不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两岸居民也有望早日告别“龙须沟”边的生活。
朱部长拿出一本规划册告诉我们，今后，婴儿港河现在的位置将成为一条南接学院路名叫“化工路”的规划道路，婴儿港河则向东挪移，位置正好在现在的中策橡胶厂永固分厂厂区内。
按照计划，婴儿港河沿岸的蓝天环保公司在2009年就已停产，现已开始设备和厂房拆除，最后影响河道整治工作推进的中策橡胶永固分厂也计划今年年底前关停。
两岸的居民正在陆续拆迁。在婴儿港河的南端，已经有几处民房已经腾空，准备拆除。据朱部长介绍，方家塘一带的居民拆迁也已经列入计划。
河道整治已在先期分步实施。朱部长介绍，目前在婴儿港河靠近余杭塘河一端，正在建设一家配水泵站，进度已达60%，预计年底建成，明年可以投入使用，届时，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配水；与婴儿港河相通的青龙河，也会加快清理整治，以便在这两条河中实现小循环，尽量让河水动起来。
“从长期目标看，还需要市政府加大对沿河大企业的搬迁力度，加快对农户的拆迁进度，这样才能推动婴儿港河的早日治理。”
看来，企业和居民搬迁之后，黑臭的婴儿港河才能来一次彻头彻尾的“涅槃”。
(杭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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