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在线01月07日讯 前天晚上11点,我正刷着朋友圈,看到了民警朋友发出的消息:乔司所的老莫,刚刚走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老莫虽然不熟,但以前去乔司派出所,还是见过的。印象里他话不多,有着军人特有的那种威严、洪亮的嗓音,如果有人闹架,老莫过来调解上几句,便没人再敢扯着嗓子嚷。
昨天一早我赶到了乔司,所里的工作照旧,但是民警们个个都没了笑容,我问了几句老莫的事,大家眼睛都往小马那边看。
小马是老莫的徒弟,去年12月23日,老莫的突然住院让他大吃一惊,但他自信师父一向身坚如铁,“感个冒,冲个热水澡就好了”,绝不可能出什么大事。2天后,医院确诊消息传来,说老莫得的是急性白血病,情况危急,小马还是坚信师父会回来,照旧每天帮他抹一遍桌子。
同事们见了小马给师父抹桌子,一个个都眼睛发酸,小马自己则跟丢了魂一样。我凑近一看,他在翻着前几个星期的接警单,单子的出警民警一栏上,很多都并列着“莫永伟”跟“马旭东”两个名字。
“他住院前一直都在上班。”小马哽咽:“他最后一天值班,所里全天接了51个警,18个都是师父出的。”
小马打开自己的工作笔记,那天有好几个警他都是跟老莫一起去的:
上午10点,镇上一户新商铺的老板报警,说有人要打他,老莫、小马赶到阻止。打人的原来是帮老板搞店面装修的工头。工头说老板欠着装修款不给,老板哭诉手头紧,也有人欠着他的钱。老莫把人全拉回所里,又奔出去把欠了店老板钱的人找了过来,三方一直调解到下午。
下午3点半,三角村一个村民报警,说自己逛商店被人无故打了一拳。老莫带徒弟过去一看,打人的原来是个有精神病的胖小伙。老莫把小伙送到所里叫小马看好,自己出去四下打听,傍晚时分总算找到了小伙的家人,让他们来接了人。
晚上7点出头,三角佃一租房有人报警说被三人围殴,老莫到场调查。事主是孤身到女同事家来做客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同事的男友知道后妒火中烧,带着两个朋友就来把事主打了,打完逃得无影无踪。老莫又开始连夜调监控、走访周边群众……
虽然都是小事,但是非常繁琐,工作量很大。
“那天师父这么累,但一整天只吃了一碗拌面。我给他打了几个菜,他一口都不敢吃,说牙痛得不行。”老莫最早说牙痛是去年12月4日,熬了大半个月,每天上班的时候脸都发白。见他牙痛得吃不下饭,有同事劝他,他还熬着痛开玩笑,叫同事去给他找点好吃的。
“师父本来是喜欢说两句笑话的,到后来不要说笑话,连帮人调解都不太说得出话了。所有同事都劝他去看看,他就在药店里买点止痛药吃。”
除了值班接处警的日子,值班后第二天老莫因为轮到备勤,还是要全天留在所里。他闲不住,就算身体状态不好,清查、设卡、夜巡,他还是一个不落,又会从一早干到晚上10点。
接下来的两天,工作强度都还是跟备勤的日子相当,有空时老莫还去帮同事办案。民警值班接处警都是4天一轮,这一下就又轮到他值班了。
“我给师父算过,他一个月里总有一半的天数是睡在所里的,其他日子回到家也是深夜,能跟家人一起的时间太少了。”小马刚当上爸爸,老莫经常以师父的身份,勒令他回家陪妻儿,做不完的工作老莫自己扛了。“他家里的私事从来不怎么跟我提,但他有次夜班,也还是点着烟感叹了一句,说他觉得太对不起女儿,都上大学了,他都没怎么抽空陪过她……”
12月23日,见老莫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每天只吃得下一顿饭,连烟都抽不进去了,所领导要求他马上去医院。这一去,老莫就再没走出来。
老莫享年50岁。他2004年以正营级从部队转业,为了回塘栖老家照顾母亲,放弃了在妻子家乡宁波的转业机会跟相应待遇,回到余杭成了一名社区民警。这11年里他多次被评为安保工作先进个人、优秀巡防民警、优秀共产党员、优秀公务员。他管的朝阳村、胜稼村、葛家丰村,人人都知道“老莫、老莫”。
希望“莫永伟”这个名字,能被这三个村子以外的更多人记住。(都市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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