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在线05月03日讯 眼下,正是八亩后最美的时节。
四面茶山高伏低回,轻云薄雾笼着条条新绿,垄间斗笠竹篮隐现。山脚,栈道绕着灰瓦白墙的民居蜿蜒,两侧春花正浪漫,人行其间,如入画中。
茶园边,簇新的村民中心里,木案上茶具已备,片片香茗在水中翻转出阵阵清香。“这是我们刚采下的明前茶,光单芽市场上一斤可要3500多元呢。”八亩后村村委会主任杨思全招呼着大家尝一尝今年的新茶。
村委会主任之外,杨思全还有另一个身份——苍南绿剑茶业股份有限公司的生产负责人。这个由八亩后村委领导班子一手成立的企业,年产值已达到2000万元。
一边卖茶叶,一边卖风景,羡煞旁人。但在杨思全言谈中却透露着力不从心,“市场变化太快,有点跟不上了。”才47岁的他,甚至萌生了退意。“眼看今年就要换届了,想让出位置给年轻人上,他们想法多。”
发展螺旋里,杨思全和八亩后,都在寻找一股“更上一层楼”的源动力。
卖茶叶:
内忧外患,亟待引“智”
从2006年到2016年,从单芽200元一斤,到如今的3500多元一斤,这10年间,八亩后村茶叶的价值翻了17倍。身价飞涨的背后,是八亩后村在茶叶种植加工上不断育优求精,争创品牌,也是八亩后人善察市场动向,善借东风的成果。
八亩后村的种茶制茶始于上世纪80年代,村内至今流传着那时以“五位茶农、五十元钱、五把锄头、五件蓑衣”开荒种茶的发家史。此后20余年,八亩后的茶园虽渐成规模,但由于处于粗放管理状态,没有形成自己的品牌,茶叶卖不起价格,只能低价倾销。
“翻身仗”在2006年打响。借着首届苍南开茶节的成功举办,“五凤香茗”“苍南翠龙”两大茶叶品牌名声渐起,甚至在中高端市场争得一席之地。一晃十年,八亩后茶叶身价水涨船高,村民的钱包也真正鼓了起来。
但就国内茶产业本身而言,发展的红利已被瓜分殆尽,热度退却后逐渐回归理性的茶叶市场,正面临着一轮洗牌。在品牌上,“年轻”的五凤香茗、苍南翠龙尚不足以和西湖龙井、福建金骏眉、安徽六安瓜片等传统优质产茶区的知名品牌相抗衡;而新兴的中西部茶区人力成本低廉,在市场上占据了价格优势。将目光收回到本土,八亩后茶叶的区域竞争优势也不明显。记者从市特产站了解到,目前温州地区几大产茶区中,不论是从产量还是从销售额对比,八亩后的茶叶都排不进第一梯队。
显然,杨思全已经感受到了这份“内忧外患”的压力,也充分认识到如今卖茶,不仅是卖茶叶本身,更是卖茶叶的文化附加值……他说:“我们这代的经营者思路几乎已经碰到了天花板。”
眼看绿剑公司对村集体茶园的10年承包期将至,杨思全和其他经营者们陷入两难的抉择中:是继续握在村民手上自己做,还是引进外界资本,托付给更具规模更有视野的大企业来做?
记者手记:
招商引资难,项目落地难,八亩后从茶叶种植到茶业旅游的转型之路,遭遇到了“成长的烦恼”。10余年建设高歌猛进,到了今天的这个节点上,八亩后更需要的,是退却热度后更加理性的思考,是从更高层面上对未来进行路径规划。
凤凰山庄项目停滞背后所折射的,正是八亩后村和更多正在建设中的新农村们在发展路上绕不过的问题——前期基础建设干劲十足,深度发展阶段却缺乏后劲。
缺乏后劲,很大一份原因在于缺乏智力支持。旅游市场是一个不断变动着的市场,是一个需要充分创新力的市场,这对每个村的领导者和建设者都是一个大考验。而正如杨思全所言,由于知识结构和眼界所限,他们这一辈的领导者们的固有思维难以在更大的程度上突破。在记者此行走访接触的6个发展村的村干部中,像他这样充满无力感的并不在少数,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普遍的焦虑。不是产业发展遇到天花板,而是发展思路遭遇天花板。他们急需年轻的、新鲜的血液,引进专业人才,为新农村建设和产业发展注入活力。
八亩后的尴尬或许还在于,名声在外却难以转化成对资本的吸引力。一个区域的发展很大程度上靠大项目带动。招商引资顺不顺,验证的是市场对地区发展的信心,而项目落地快不快,考验的则是地方政府的执行力。旅游产业化是个长期的过程,需要不断的资本投入。八亩后要实现持续蜕变,提高自身对资本的吸引力和强化项目的执行力,是这条发展路上一定要完成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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