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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后70后回忆不一般的雪滋味 对有的人来说近乎灾难
2018年01月29日 15:29:51 来源: 金华新闻网-金华日报 记者 张海滨 通讯员 韦春森

  金华日报1月29日讯(记者 张海滨 通讯员 韦春森)“下雪啦!”这几天,雪无疑是朋友圈里最耀眼的明星。雪还未至,就已在朋友圈里刷屏,几乎清一色的期盼;雪下来时,更使微友们都变成了摄影师和诗人。可是,许多人不知道,曾经,雪带给我们的并不只有白色和浪漫。

  70后:下雪天里最温暖的记忆

  “小时候,我们期待下雪,因为老人总说瑞雪兆丰年,下雪了来年就会有个好收成。可是我们又非常害怕下雪,因为下雪后最是寒冷刺骨。”1月26日,看着在义乌幸福湖公园的草地上尽情玩雪的女儿,余国军感慨地说,只有现在的人们才会如此期盼下雪,才会如此钟爱玩雪。

  余国军是一名70后,父亲是个军人,极少回家。母亲务农,余国军从小就跟着母亲生活。

  改革开放之初,母亲就开始做小生意。“我记得小时候,母亲常在金华市区的大桥下、小码头摆摊卖东西,如义乌红糖、南平竹笋等,都是各地贩来的土特产。”余国军说,那时候,还没读书的他就跟着母亲卖东西。母亲摆摊时,他就在边上玩。那时候,最怕的就是冬天,摊位就在屋檐下,寒风刺骨,尤其是下雪的日子。因为他穿的是解放鞋,冰天雪地里一点都不暖和。

  余国军说,下雪时还算是好的,气温不会降到零摄氏以下,最怕的是融雪时候,屋檐下还不时会滴下冰冷的水滴。最可怜的是双脚,长满冻疮,冻得像一个大红萝卜,有的地方都流出了脓水。为了御寒,母亲帮他在鞋子里塞了棉花,可是根本没有用。棉花拿出来时牵扯到冻疮的破皮,每次都痛得他哇哇叫。可能是看到他这么小就在外面受冻太可怜,住在小码头的一个陈阿姨动了恻隐之心,让他到她家里去避寒,还让他看电视,这也是他童年记忆里最温暖的一幕。

  后来,市场上开始流行军靴,看上去非常笨重,却很保暖。余国军的母亲到广州进货的时候就给他带了一双,自从有了军靴,他对雪的惧怕才慢慢淡去。

  与余国军一样,义乌网友“风雨不忘”说起下雪的时候,也是深有感触。他家在义乌的一个小山村,由于离镇区太远,村里就办了一个村校,只有一、二、三年级的学生可以读,由同一个老师教。

  “风雨不忘”说,下雪天最难受的就是不能穿棉鞋,因为棉鞋不防水,沾了雪就会湿。不过,在村里读书的好处是中午休息时就能回家,能够在火盆上取暖。下雪天穿解放鞋,根本不保暖,脚都被冻得失去了感觉,他就会把脚连鞋放到火盆上烤。烤着烤着,突然就闻到了皮臭味,好像有塑料在燃烧的味道,而且脚底也感觉到了烫。低头一看,竟然是解放鞋的胶底被烤出了一个洞。虽然脚底烫得很难受,可是那时候,心里想的却是“惨了惨了,这双解放鞋烤坏了,父母肯定要痛打我一顿了”。一句话,都是物资匮乏年代的无奈。

  60后: 落雪曾是一种近乎灾难的痛

  在东阳的笔架山麓,记者碰到了年近古稀的韦老师。漫天飞雪中,他撑着伞,踽踽独行。站在山上,极目远眺,大地山川素面朝天,姹紫嫣红的东阳城收起了往日的浪漫,一切在飘逸中纯粹。

  韦老师说,看了朋友圈后,他就想作一次“白色的旅行”,重新感受落雪的滋味,并以此纪念那种远去的落雪滋味。因为半个世纪前,对他家而言,落雪是一种近乎灾难的痛。

  50多年前,韦老师一家住在一个很破败的“十三间头”四合院里,又是厢房,靠后面墙壁开着一个三四平方米大小的长方形“楼梯孔”,却看不见楼梯。一到落雪的时候,雪花和霰子便会从无遮挡的窗口掉进来,桌上、地上铺了一层雪。更糟糕的是,雪要是下大了,屋顶发霉的椽桁不堪重负,就会往下沉,有时会“咔嚓”一声,断了一两根椽,瓦片与积雪俱泻而下,让人提心吊胆。

  雪后处境比下雪时更坏。因为屋顶的土瓦原本就“捉襟见肘”,加之冻碎的不少,到了融雪的日子,雪水便漏到楼板上。楼上堆放着稻草、麦秆等“田柴”,接漏也很困难。全家总动员将坛坛罐罐都搬上楼去接水,但也无济于事。那楼板也是千疮百孔,楼上的水便又漏到楼下,弄湿了睡的床。

  那时,韦老师在宏道小学(现吴宁一校)读书,无论下多大的雪,学校从来都不停课放假。“我家里很穷,根本买不起套鞋,穿的布鞋是母亲做的。下雪天,母亲总是催促我赶早上学,因为那时候路上走过的人少,可以踩在蓬松的雪上,防滑,鞋不大会弄湿。”韦老师说,到了放午学,地上的雪早已融化,路上满是积水且很泥泞,父亲会背着我回家。那时上学,家里总让我带上一个摁了几把炭末的火笼,并叮嘱我到了学校,就把脚放火笼上,把弄湿的鞋烘干。有时也让我套上一双旧钉鞋——就是鞋帮是皮做的,鞋底打着一颗颗带帽的铁钉的鞋子——虽沉重,但能免受湿鞋之苦。

  那时候,下雪天也有别样的乐趣。韦老师说,带火笼上学是当年孩子们的最爱。因为火笼除了烘烤湿鞋,还有一个特殊用途,就是煨东西吃。那时,有一位姓金的同学家里开着面店,他常把面团“偷”出来,摘一点装在一个百雀羚的雪花膏铁盒里,埋进火笼。过一会,煨熟了,香气四溢,打开盖子,“啪啪啪”磕出那“饼”来,那味道真是好极了。有的人还煨带鱼头吃,简直香得鼻子都要掉下来了!大多孩子没有这么奢侈,只能用一根细铁丝做成一个小勺,放几颗玉米或豆子在火笼里煨着吃。

  一次,大家正集中在大礼堂里开会,听校长布置午后扫雪的事情。突然“砰”的一响,接着便飘出缕缕青烟,弥漫着一股焦味,原来是有同学在火笼里用小铁盒煨豆。事后,这同学被校领导训斥了一通,并罚他扫一个天井的雪。从此,学校规定一律不准带火笼,这对只有一条单裤过冬的孩子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呀!


标签: 下雪;降雪;大雪 责任编辑: 沈正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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