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完货,王浩剥下双层手套,是一双被汗水泡涨后发白的手。因为疫情,在浙江机场,很多坚守在一线的人,2021年的夏天,都有这样的一双手。
特别是高温天,50℃以上的机坪上,他们要穿着防护服、戴上护目镜、手套工作,“里层衣服上渗着白白的汗渍,一层又一层。”王浩说。
因为直接面对的是国际航班,他们工作6天就要集中隔离6天居家自我隔离6天,集中隔离6天的日子里是最难熬的。这6天里,他们要待在十几平房子的房间里,不能跨出门半步。
从去年年底开始,浙江所有机场都采取了国际航班直接保障人员“集中工作6天居家隔离6天”的方式。今年7月起,浙江机场对直接从事国际地区旅客、进口货物和国际地区航空器的保障,涉疫垃圾处理等一线工作人员,全部落实“两集中”“四固定”,即集中居住、集中作业,作业人员固定、作业场地固定、生产设备固定、休息区域固定的要求。
通俗点说,就是实行“6+6+6”,也即“6天连续集中作业、6天集中居住、6天居家自我隔离”的轮班作业模式。工作期间,不予从事国内航班的地面服务和保障工作,避免交叉作业,减少疫情传播的风险。部分岗位,如国际航班到达区域的保洁人员实行“12+6+6”。
机场为此特意在附近一幢楼腾出了一层,作为他们的集中居住区,走廊上安装上了监控。
想都没想就报名了
王浩就是目前杭州机场145名国际地区入境航班保障人员之一。“我们地勤公司从一开始就成立了保障突击队”,而王浩“想都没想就报名了”。
一旦穿上防护服,除了航班间隙能稍作休息外,突击队成员往往要全副武装地连续作业2个小时以上,如果是客改货航班,就要增加到3到4小时。最难的是747-8的货机保障,货舱内部空间大、装载难度高,有时多个航班同时作业400吨货时,要连续操作7个小时。现在是夏天,像王浩这样的一线工作人员脱下防护服时,里面的工作服早已湿透,手掌也被汗水泡得发白。
“工作强度是增加了,但我们只有坚持。”王浩坦言,“就是觉得亏欠家人很多。”
今年37岁的王浩是杭州人,是杭州萧山国际机场地勤公司装卸一中心的特种车辆司机。“疫情前,我是工作一天,回家休息一天,但疫情后就开始住在机场了。”王浩说,最开始的几天,虽然有电视、手机等可以消磨时间,但是对于有家庭的王浩来说,特别难熬。女儿小学四年级,儿子幼儿园中班,妻子每天也要上班。因为王浩不能回家,双方父母开始排班轮流照顾两个放暑假在家的孩子。
在集中隔离期间,王浩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给家里打电话或者接到家里的电话,儿子小贝壳在电话里问得最多的一句就是:“爸爸,你明天能回来陪我吗?”
这是王浩最不愿意回答的,因为答案往往会让儿子失望。当儿子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我想你”,电话这头的王浩会沉默很久。
妻子很支持他,“她会告诉两个孩子,爸爸的工作和医生一样重要,他们都在为大家的健康努力。爸爸是我们家的英雄。”
一墙之隔就是熟悉的同事,但不能串门
在机场集中居住的宿舍,王浩笑着说,有点像三星级宾馆,一墙之隔是熟悉的同事,但不能互相串门,一天早中晚加夜宵四餐,送餐人员送到门口后离开,他们再去取,很多时候很寂寞。
“我们这里很多平时不给家里打电话的人,现在打起电话来都不肯放下。”王浩说。针对一些隔离期间出现的有情绪波动的人员,杭州机场有专人及时进行心理疏导。
这样的日子,王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他说,选择是自己做的,工作再累再苦,被隔离都没事,就是家庭责任让妻子老人承担,非常非常愧疚。
8月13日,王浩结束了集中隔离,正在居家自我隔离阶段,“我喜欢做菜,做孩子们爱吃的糖醋里几、黑椒牛排、东坡肉外,还在网上学了几个新菜。”王浩说,这是他目前能在居家自我隔离期间能做的,“因为不能出门,之前和孩子们约定,带他们去一趟九溪玩水,现在也不可能了。”
想回家想理发想给儿子庆祝,他们有太多话想说
王浩只是他们中的一个,浙江机场还有很多这样一线的地面服务人员,我们来看看他们想说些什么吧。
郑谢:儿子,老婆,好久不见,想你们了!
范树美:儿子,你发过来的录取通知书我已经看到了,老爸这次肯定又要食言了,本来我答应你的,考上二本以后,我要回家给你摆桌宴席,由于老爸工作的特殊性,这次又回不去了,你是我们家唯一的一个大学生,我答应你的事这次又要食言了,等这次疫情过后,老爸回去一定一定好好奖励奖励你!
搬运龙敬民:我很想理个发
搬运陆利江:马上就能回家了。请家里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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