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图是AR图片
当晚 6点52分
儿科急诊室里,蒋春明医生正忙着接诊。两位小病人一进一出的10秒钟空档里,他戴着口罩向我们点了点头,便算是互相认识了。
“蒋医生,您先忙,等您空一点我们再聊。”我们自觉来得不是时候,识趣地退出了急诊室。
为了这个“空一点”,我们耐心地在医院里转悠了足足8个小时……
当晚 7点13分
“我不要打针!我不要打针!”4岁的女孩小涵哭喊着。
爷爷把小涵揽到怀里,奶奶眯着眼睛,把量杯拿到眼前,按照医嘱仔细地倒出4毫升药水,然后喂到孙女嘴里。
爷爷说,小涵去了两天幼儿园,然后,发烧了……
小涵吃药那会儿,他的爸爸还把着方向盘,老实地在医院门口的车队中等候。
当晚 8点01分
六年级的小魏正捧着科学练习册,一题一题地看着。右手无名指尖的止血棉球告诉我们,他刚抽完血,正等待化验结果。
小魏妈妈说,孩子有点流鼻涕,本来不打算来医院,但孩子眼眶下有些红肿,眼见期末考将近,便带孩子来检查一下。
拿到化验单,小魏母子便离开了。邻座的一位老人似自言自语般来了一句:“小孩子要多锻炼身体。”
“作业做不完,觉也睡不够,现在的孩子还有时间锻炼身体吗?”一名中年男子接过话茬。
话题突然终结了,两人都陷入沉默。候诊区里,孩子的哭声、咳嗽声此起彼伏。
当晚 9点48分
抽血窗口的队伍似乎不会变短,医院增开窗口,让成人和儿童分开排队,尽量减少患者等待时间。
一个男孩坐在爸爸怀里,不敢伸手。爸爸一手将孩子的右手抓住伸向医生,另一只手遮住了孩子的眼睛。
指尖取血这个动作,抽血窗口的医生一晚上已经重复了无数次。
当晚 11点25分
小桐,女,5岁,高烧39℃。她的额头贴着退烧贴,手上捂着热毛巾。“身体发热,手脚发凉,可能体温还在升高。”小桐妈妈说。
晚上8点30分左右挂到了316号,等了差不多3个钟头,终于快轮到小桐就诊了。
“上个星期三来过一次,等了6个钟头,看完回去好了。这个星期去幼儿园,结果又烧起来了。”小桐爸爸说。
次日凌晨 2点55分
后半夜,医院里仿佛成了睡衣秀场,大人、小孩都穿着睡衣来到医院。
睡衣款式各异,但穿睡衣的人神情如此相似——困倦、焦虑、心疼……
次日凌晨 3点02分
医院里终于安静多了,只有零星的孩子哭声。
给诊室里最后一位患病女孩开好处方,蒋春明拉下口罩,喝了一口水。这口水,他喝了6秒钟。
“要对医生叔叔说‘谢谢’,叔叔很辛苦的。”女孩妈妈牵着孩子的手说。
“医生为什么辛苦啊?”女孩问。
“像你这样生病的小朋友特别多,医生就忙不过来了。”
“哎呀,急死了,急死了!”蒋春明对座的女医生站起身就冲出诊室,一路小跑地往洗手间去了。过去9个小时中,她和蒋春明在不足10平方米的诊室里,接诊了近360名患儿。
夜班急诊医生的值班时间是晚上6点到次日早上8点,蒋春明还得再工作5小时。他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准备接诊下一位患儿。
流感“来势汹汹”,杭州有多少个“蒋春明”守在抗击流感病毒的前沿阵地上?怕是数不清了。诊室里亮着的灯,呼应着医院门前的光带,聚合成夜间杭州最“亮”的地方——有“白大褂”在,痊愈之路始终有光。
这是1月10日晚8点多的浣纱路市一医院门前路段,主路畅通,车辆很少,可进入医院的机动车通道却排着长队。车队在学士路口汇流,呈现出一个T字,车灯在浣纱路上形成一条长约百米的光带。
“这点车子,毛毛雨啦!”廉先生的车排在队伍中,他说,近些天最久的一次排队,他等了近4小时。
“老办法,老婆,你挂号,轮到号了,我和妈带宝宝过来!”听到这话,廉先生的老婆拿着病历本,跑进了急诊室。
廉先生的丈母娘抱着4岁的外孙女,用手背碰了碰孩子的额头,又把退烧贴贴了上去:“这个流感啥时候是个头?囡囡真是罪过啊……”
最近这场流感,衍生了许多类似的对话,家长们深感焦虑。就在他们共同的目的地,本就忙碌的儿科医生,工作更显繁重。
诊间快问快答
蒋春明真的没有太多空闲可以和我们聊。趁着患儿稍少,我们快速地问了他一些关于流感防止的小问题。
问:多喝水可以预防流感吗?
答:不能。但是得流感之后要多喝水。
问:服用板蓝根、抗病毒冲剂对预防流感有没有帮助?
答:暂时没有证据证明这些药剂能有效预防流感。
问:得了流感需要忌口吗?
答:该吃啥吃啥。流感是流感病毒引起的,和食物都没有关系。
问:现在去接种疫苗,是否来得及?
答:疫苗产生抗体需要1个月,时间不够就发挥不了作用。
问:如果家里有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得了流感,两个孩子需要隔离多久?
答:二孩家庭预防交叉感染有难度,有条件的可以分开居住。一般需要患儿体温正常,咳嗽、流鼻涕等症状消退48小时后才能一起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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