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精美的楼梯。

小朋友们正在画老别墅。记者 许卓恒 摄

　　开学第一课，你想让孩子学点什么？昨天，杭州有家幼儿园，就是让小朋友们认识老房子。

　　“你知道这幢房子叫什么名字吗？”“秋楼！”“你知道它几岁了吗？”“比我太公年纪还大！”……一场阵雨过后，曹老师带着大班的小朋友来到院子里写生，画一画幼儿园中春夏秋冬四幢别墅，虽然老房子看起来跟暑假前一个模样，可小朋友们不知道的是，90岁“高龄”的灯芯巷25号别墅群，经过一个多月的整修，“健健康康”地回来啦！

　　90岁老宅办了68年幼儿园

　　淡黄色的墙壁、灰色的砖瓦、朱褐色的窗棂、雕花精美的楼梯……走进下城区天水街道灯芯巷25号，眼前一组漂亮的砖混结构的欧式别墅群由近至远依次排开。“别墅群建于20世纪三四十年代，当时是黄埔军校的筹建者之一，同时也是蒋介石的表弟王震南的私宅，”幼儿园园长冯伟群介绍道，四幢别墅的平面布局、外观造型、体量结构各不相同，主人别出心裁地以四季命名，其中秋楼面积最大，总建筑面积为371.8平方米，夏楼的面积最小。1950年6月，杭州市府机关幼儿园选址于此，“68年过去了，老房子还在，孩子换了一批又一批……”

　　“年头一久，老房子也‘生了不少毛病’”，出现了房屋渗水、木质檐沟破损、楼面白蚁、楼梯破损等问题。“2004年5月，灯芯巷别墅建筑被杭州市政府列入第一批历史建筑保护名录，不能随随便便修缮，木质的窗户变形不美观，老师们就暂时用花布将窗子包起来……”负责幼儿园基础建设的郑丽红老师说，“可这样总不是办法，毕竟小朋友生活在其中不安全，也担心老宅子吃不消……”2018年6月，幼儿园启动了历史建筑的日常养护工程，7月，修缮方案顺利通过审批并进场施工。“我们请来专门的文保施工单位，灭白蚁、修屋面……施工的时候，房顶的每一块瓦片都编了号码，尽可能地保护老宅原貌。”经过一个多月的“疗休养”，开学前，老宅子通过了市历保办验收，终于恢复健康，顺利“出院”了！

　　老房子岁岁都有新故事

　　在杭州，民国时期修建的老宅子不少，历经沧桑，藏着不少过去的故事，但灯芯巷25号的花园洋房，不但“怀揣”历史秘辛，还见证了不少“成长”——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傅洁是幼儿园的副园长，1986年，住在附近的她也在这儿上学，“那时还叫红心巷幼儿园，我们在小院子里唱歌、做游戏，留下了不少的回忆。”她说，如今我的老师成了我的同事，“我们一起为新来的小朋友，讲讲老宅子的故事！”

　　“以前，月亮楼这里还是块小菜地，如今是6个大班孩子的教学点。”教龄30多年的杨老师说，幼儿园里后建的教学用房，名字都是老师和小朋友们一起取的，“小朋友们说，有了春夏秋冬，也应该有月亮和彩虹。现在，我们与孩子们一同创造历史，月亮楼和彩虹楼，也有了自己的故事！”冯园长指着阁楼中一个个大箱子说，这是老师们和毕业小朋友的“藏宝箱”，他们约定，若干年后，再回到老房子里，打开岁月的“宝藏”……

　　在这里上幼儿园的孩子一直“生活在博物馆里”。“历史文化建筑是得天独厚的教育资源，”冯园长说，通过开展“探索房子”的幼教课程，带领小朋友们发现生活、亲身感受历史的文化厚重，“以后都将成为他们难得的回忆。”

　　老宅90岁，幼儿园也已经68岁了，“有的家庭，祖孙三代拥有着‘一样的童年’”。春夏秋冬又一“秋”。在幼儿园的展陈馆中，一张1950年儿童节小朋友们在“秋楼”门口的合影吸引了记者的注意，昨天，杭州日报的摄影记者邀请小朋友们站在同样的地方合影，大声问小朋友们：“西瓜甜不甜？”“甜！”

　　再过90年，会不会还有小朋友们在这里合影呢？在老宅的“怀抱”之下，还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呢？

　　专家有话说

　　很多历史建筑还是像“秘密花园”

　　除了灯芯巷25号，还有没有历史保护建筑作为教育用房？

　　据杭州市历保办工程科相关负责人介绍，目前，上城区紫阳幼儿园里的历史建筑太庙巷58号也作为教育用房使用，并于近期被确定为杭州市历史建筑保护利用试点之一。

　　在杭州老房子专家仲向平看来，在杭州，包括灯芯巷25号在内的不少历史建筑都用得比较好。老房子多用才会“活”。但就目前来看，很多历史建筑还是像“秘密花园”，就拿灯芯巷25号别墅群来说，这几幢房子的建造施工者是谁，这里在历史上还曾住过哪些名人，还有哪些正能量的故事？……关于这些历史空白，还有很多第一手资料没有挖掘出来。除了建筑本身的使用价值外，历史文化价值的挖掘，尤其是正能量文化的挖掘，还有很大的空间。“我们也期待未来，让老宅的历史文化印记，留在老宅的建筑之中，被更多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