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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打卡图书馆1424次 记者对话上热搜的复旦大学“打卡王”孔怡德
我不是惟一喜欢图书馆的人 说我“卷”,我也欣然接受
2021年12月03日 08:12:17 来源: 钱江晚报 记者 陈馨懿

  复旦大学图书馆医科新馆

  孔怡德的笔记

  孔怡德是个时尚妹子

  浙江在线12月3日讯 一年打卡图书馆1424次,这是孔怡德的纪录——她被复旦大学图书馆医科新馆评为“打卡王”,登上微博热搜。

  2017年,复旦大学医科新馆开馆。也是这一年,孔怡德刚大一,开始打卡图书馆,“最开始只能专注一两个小时,后来我把手机放在寝室,自己在图书馆里从一个饭点坐到下一个饭点。”

  几乎每天,孔怡德都会在早上六点半起床,去往图书馆。一直到深夜十二点,除去上课、吃饭的时间,她都待在图书馆里。

  有人说,上了大学就可以自由了。孔怡德对此表示困惑:“我的心里有一个目标,它不是一两天就能达成的。要实现它,我没有时间去思考关于‘自由’的问题。”

  也有人说,她简直是“卷王”——“内卷之王”。孔怡德觉得:“说我‘卷’?我也欣然接受。但我觉得‘卷’,可能只是一个小目标;为一个长远目标而奋斗,可以超越‘卷’这一层。”

  众多美德中,孔怡德最欣赏的是坚毅,她想做一个坚毅的人。

  我不是惟一

  自习室里有三十多张熟面孔

  晚上十点,接通钱报·小时记者的电话时,孔怡德专门走到了食堂——食堂也在图书馆内,距离自习室不到十米,它在非饭点时间依然开放,学生们可以在此出声背诵。

  图书馆设立于复旦大学枫林校区,也是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的所在地。孔怡德是2017级临床医学五年制学生,即将结束的本科学习阶段,她几乎都在背诵:“一堂课就能上几十页的书,一个礼拜要背的内容能超过一百页。”

  她甚至能以此分辨自习室里的同学:桌上放着蓝皮教材、浏览着PPT的,是本科生;浏览文献资料的则是研究生,“本科生的学业内容背都背不完,哪有时间去读文献。”

  自习室位于地下一楼。二楼往上的图书借阅空间,有明确的开放时间,起初早八晚十,后来提前半小时开馆。自习室24小时开放,约能容纳六百人。孔怡德几乎每次都在深夜十二点离开,“那个时间点,自习室里大约还有200人。”

  除去上课、吃饭,每天早上——不会迟于八点,到夜里十二点,孔怡德在图书馆里的食堂、走廊和自习室间穿梭。她认为自己比较敏感,无法在熟人面前自习:“我试过在寝室里自习,但大半天过去,我一行字都看不进去。舍友不管做什么,我都会注意到,就分心了,很奇怪。”

  2017年,医科新馆开馆,孔怡德开始试着在图书馆里自习。这里的一张大桌子可以容纳六个人,大家面对面坐着。桌面宽敞,一个人的空间,可以放下笔记本电脑、平板电脑、一摞书和水杯——孔怡德说:“即便是社恐也不会焦虑。”

  孔怡德摸清楚了一些规律:清晨,记忆力好,坐在自习室里无声背诵;午饭前后,记忆力下降,离开自习室走动着出声背诵;下午三四点,记忆力又上升了;到了晚上,记忆力则变差了……她的印象里,一个学期里,起初大多是研究生在自习,期中和期末是人数最多的时候;一周里,周五晚上几乎没有人。

  孔怡德记住了一些熟面孔,约三十人。每到期末,孔怡德会看到有个女生坐在角落,无论什么时候经过,她都在学习,“好像完全不会离开,我很佩服。我并不是惟一一个喜欢待在图书馆里的人,很多学生在坚持。”孔怡德猜测,她的打卡纪录登顶或许是因为进出次数多。

  医科新馆发现,喜欢泡图书馆的医学生中,有的一年到馆301天,有人一年预约了单人研究室264次。

  我有个目标

  为它奋斗,可超越“卷”的层次

  孔怡德所在的班级属于2017级,但她是2015年入学的。入学时,孔怡德就读于护理专业,而后参军入伍两年。重回校园后,她转入临床医学五年制专业。参军是孔怡德高中时的愿望:“军人非常坚毅。我想成为这样的人,希望能去历练一下。”

  刚进入图书馆学习时,孔怡德只能静坐一两个小时,就会“抓耳挠腮”。于是,孔怡德试着把手机放在寝室里,只用电脑登录通讯软件,“就这样,自己一点点减少玩的时间。”

  孔怡德给自己的假期是考试结束后的三天时间,“学校假期有点太长了。”她曾经被朋友开玩笑地抱怨:“跟你在一起,你总想着学习,这样怎么能玩得好?”也有朋友感叹:“你像个小太阳,靠近你的时候,我也会忍不住想要上进。”

  总是独自去图书馆的小孔,注意到总有一只狸花猫蹲在图书馆对面。这让她想起,童年时曾喂养过两只流浪猫。

  安徽阜阳的一个小镇是小孔的故乡,小时候,她和姥姥生活在一起,父母外出务工。孔怡德记得,妈妈对她的期盼是“能上个大学就好”。姥姥稍显严厉,总是让她写作业,她只能泪眼汪汪地看着朋友们玩耍。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笨小孩。直到一位代课数学老师布置了竞答活动。那次,孔怡德表现不错,“能上台解答的感觉特别好,老师夸我。从此我觉得,努力做好一件事是幸福的。”

  直到现在,孔怡德也不觉得自己很聪明:“我记忆力不算好,不是那种过目不忘的天才。要很努力地训练自己。”

  孔怡德有惊人的自制力:考入高中时,家里人给她买了台智能手机。网络社交的时代,她把智能电话“用成了老年机”。直到高考结束,孔怡德才下载了微信:“因为我知道,下载了我一定会上瘾。既然这样,那只能把目标达成了再下载。”

  孔怡德也注意到了网上说她“卷”的评论,但不以为意。她心中的目标,比保研更远大。高中时起,她就想要从事科研工作,“我坚信要用科研改变生活。”学医后,孔怡德希望自己能一直走下去,做出点具体的成绩,留下自己的痕迹,“医生集合了我喜爱的各个特点,帮助别人,有价值感,能做科研……这是一个非常理想的职业。”孔怡德憧憬着。

  前几个月,孔怡德收到消息:她正式被推免(研究生)至华山医院感染科,师从华山医院肝病研究室主任张继明。

标签: 自习室;图书馆;医科;复旦大学 责任编辑: 董沈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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