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大力弘扬“幸福源自奋斗、成功在于奉献、平凡造就伟大”的价值理念,中央宣传部、中央组织部等部门联合组织开展“最美奋斗者”学习宣传活动。全国722名“最美奋斗者”候选人中有20位浙江人。本报今起推出“最美奋斗者”栏目,关注这些先进人物。
万少华(中)为魏洪福换药。记者 钱洁瑗 摄
大暑一过,天更热了,“烂脚病”老人的伤口会不会感染发炎?7月27日早上8时,衢州市柯城区人民医院党委书记万少华驱车前往距离衢州市中心21公里的柯城区九华乡坞口村,为91岁“烂脚病”患者魏洪福换药送药。
在坞口村的土屋外,魏洪福坐在椅子上,脚上裹着纱布,套着一双拖鞋。突然家里的狗叫了,“万医生,你来了呀。”老人扶着膝盖慢慢地站了起来。2009年起,由万少华为首的医护人员,利用节假日休息时间,义务上门为辖区内39名在侵华日军细菌战中患上“烂脚病”的老人治疗护理。10年过去了,魏洪福一家早已把他当成亲人。
用爱抚平历史伤痛
白色的纱布遮住了魏洪福脚上的疮口,纱布上渗出伤口流出的黄色液体。“我给你打开看看吧。”老人点了点头,万少华揭开了纱布。
受细菌感染,魏洪福在17岁时双腿就开始溃烂,伤口恶化时,甚至长出了蛆虫。“他的烂脚病是最严重、最棘手的几个之一。2017年,他的右脚经过植皮手术,疮口已基本愈合,左脚还有疮口,但整体已经好转了很多。”万少华用镊子夹起一个碘伏棉团,在老人的伤口周围轻轻涂抹,消毒完后,抹上药膏,裹上纱布。
包扎过后,万少华又问老人其他病情:“你右眼做完白内障手术,看得清吗?”
“你们站在对面我看得见,就是左眼还没做过手术,要花钱的吧。”魏洪福不免有些担心。“我给你联系医院的眼科医生,钱的事情你就别担心了。”万少华说完,老人舒心地笑了。
时间回到10年前,当万少华第一次到魏洪福家里给他看病时,老人满脸狐疑,甚至不愿意给医生看自己的腿。
“因为烂脚和臭味,我父亲平时连门都不出,很少说话,和周围邻居都不来往。”魏洪福的小儿子魏根财告诉记者,“刚开始父亲不愿意配合治疗,是觉得自己这个病已经反反复复几十年了,治疗不可能有什么效果。没想到,万医生一次次上门细心处理,父亲的双腿创面渐渐缩小,从躺在床上到下地走走,现在都可以去门口转转了。”
慢慢地,魏洪福从原先的抗拒转变成盼望,“每次看到万医生来,他都很高兴,拉着他们谈心,要留他们吃饭,舍不得他们走。”魏根财笑着说,“可是他们说还有其他几位老人等着换药,赶着要去。”
“10年时间里,不少老人都像魏洪福这样,最初不欢迎,因为长期的病痛让他们变得性格孤僻,所以我们除了给老人治病外,更是给他们带去心灵上的抚慰,从起初的拒绝到后来的信任,这是180度的转变。目前80%的老人基本治愈,看到老人们的烂脚渐渐好转,作为医生我真的很有成就感。”万少华欣慰地说。
坚守传承奉献精神
10年过去了,当初的39名“烂脚病”老人如今仅剩下11人,年龄最小的也有79岁,最大的已经91岁。
而以万少华为首的医护团队从当初的12人不断扩大到70余人。
心胸外科医生姜金华,虽然工作忙碌,但对下乡治疗从不推辞。今年6月初,魏洪福老人伤口红肿感到疼痛,魏根财打电话给万少华。万少华立即安排车辆准备将老人接到医院里来治疗,由于医院用车紧张,为了不耽误治疗,姜金华二话不说就开着自己的车去接老人。经过近一个月的治疗,老人病情稳定下来,姜金华又亲自开车将老人送回家。
这次和万少华一起到魏洪福家里的还有团队中最年轻的90后护士祝黎昕。“我还记得,第一次跟随万医生下乡时,由于山路崎岖、天气炎热,加上看到的烂脚场面太过震撼,回家后发起了高烧。”祝黎昕回忆说。但她却没有退却,“相比那些饱受战争摧残的老人,我们太幸福了!”
“现在的我们,正在与时间赛跑。”万少华告诉记者,“随着老人不断逝去和团队不断扩大,我们希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这些剩余的老人争取更多治疗支持,减轻他们在晚年生活中生理和心理的痛苦。”
10年来,不管春夏秋冬,不论寒风烈日,“万少华团队”始终定期为每一位“烂脚病”患者清洗、消毒、换药、包扎,随访了解病情,像家人一样精心医治和照顾着这些老人,已经先后上门为患病老人换药3000余次,发放药品、随访3200余人次,回收、销毁医疗垃圾1600余公斤。
10年来,万少华的身上,也有了诸多荣誉,入选中国好人榜,获评最美浙江人、浙江骄傲人物、时代楷模……对于这些身份,万少华有着自己的理解,在他看来,荣誉越多,责任越大。
“我们团队会一直坚守,直到照顾好最后一位老人。”万少华坚定地说,团队不会解散,服务内容会继续拓展,奉献精神还会延续。“接下来,我们还会用多年来积累的技术和凝聚的力量,帮助更多残疾、贫困的老年人群体。”
临别之际,万少华留下药品和纱布,叮嘱魏洪福注意身体,“夏天要勤换,不要这么省,药膏和纱布不够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送来。”车子开出老远,从倒车镜里还能看到魏洪福一家在目送我们离开。上午10时,万少华又在赶往为衢化街道王军村88岁“烂脚病”老人张宝善换药的路上,接着还要去新新街道凯旋新村87岁“烂脚病”老人杨银花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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