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图:黄昕
上羊市街在现在的江城路一带,清道光咸丰年间名洋市,清末改称上、中、下羊市街,民国称车驾桥直街,上、下羊市街,其名一直沿用到1981年。1953年全路拓宽,1981年起,撤销各段名称,统称江城路。
杭州市上羊市街居民委员会成立于1949年10月23日,当时下辖2250户,辖区大致范围为:东到上羊市街(现地名为:江城路);南沿五圣塘、六圣塘到保安桥河下;北到望江门直街(现地名为:望江路);西至中山南路(现为中河高架下绿化带)。同年12月20日因不符合杭州市政府关于管辖户数的要求,上羊市街居民委员会被拆分为13个居委会。上羊市街居民委员会的名称从1949年一直使用至2000年建立新的社区居委会。目前属杭州市上城区紫阳街道的管辖范围。
每一次寻访,都离真相更近一步。
去年9月,自民政部开始公开征集“第一居委会“线索以后,我就加入了寻访队伍。原因有两个,一是根据当时已有的史料记载,我认为杭州很可能就是“新中国第一居委会”的诞生地,二是记者的新闻敏感和责任感驱使我想查个究竟。
查证的过程十分曲折,我成为档案馆的常客,埋首于无数本已经发黄、被人翻烂的旧纸堆里,惟恐错过任何细节,因为每一个数字或者名字,都有可能成为一把钥匙,帮助我发现有参考价值的历史证据。
前两次查找都是空手而归。
第三次,我在杭州市档案馆发现了《上城区公所进行废除保甲制度初步建立居民委员会》的通讯稿。民政专家们一直在找它,而我找到了!那一瞬间我简直是欣喜若狂。稿子被我细细地读了一遍又一遍,从稿子的描述来看,杭州在1949年10月25日之前已经成立了一个居委会,该居委会有一名主委,两名副主委,下辖2000余户。然而通讯稿没有提及该居委会的名字。此前,各方一直认为杭州第一个居委会是柳翠井巷居委会。但柳翠井巷居委会的主委人数、居民人数等细节与通讯稿内容显然不符。“第一居委会”会不会另有所在?
带着这个疑问,根据通讯稿里提到的一些线索,我又寻访了候潮门、六部桥一带的居民,但因为很多老居委会干部都已经去世,线索就此中断。
我再次泡进杭州市档案馆,在史料堆里埋头苦干。两个月过后,关键证据——《杭州市上城区现有居民委员会调查表》终于浮出水面。调查表详细记载了上城区在1949年10月至12月建立的首批14个居民委员会的名称、主委或组长、委员人数、所辖居民小组数、所辖户数、业务情况等,比对原先发现的通讯稿,很多细节完全吻合。在排查各项指标之后,我认定“上羊市街居委会”是杭州的第一个居委会。
我又一次陷入了矛盾。独立调查得出的结论,将推翻之前“柳翠井巷居委会是杭州第一居委会”的结论。这不仅是个历史问题,还牵扯到很多人的利益。但有一点我心里很清楚,我发现的史料绝对是有价值、有意义的,它将有助于发现真相。于是,我飞往北京,把新材料上报给了民政部。
民政部的领导肯定了我的做法,我很欣慰,而且深受鼓舞,我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在苦等了半年后,6月28日,我一直等待的日子终于来临了。我将永远记着这一天,这个被新中国社区建设史所记载、所铭记的美好日子。因为,它和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