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社会需要我们做的事,帮助需要
帮助的人”
——江小金对家人说的话
看着一双双打过补丁的鞋,俞秀丽禁不住发呆。小金在野外勘探、测量,为电网框架选址布线,爬山时不知磨破多少双鞋,总是舍不得扔,让她拿到弄堂口的鞋摊补补再穿。
“他对自己就是这么小气。”俞秀丽哽咽了:“他总是说,阿拉是吃国家饭的,有固定收入,有社会保障,要知足,可不能忘记那些生活困难的人。要做社会需要我们做的事,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2008年汶川地震发生后的第4天,江小金递给妻子一双要补的解放鞋,又从泛旧的公文包里掏出1万元钱。“老糊涂了吧,补鞋哪用这么多钱?”妻子笑着嗔怪他。江小金说:“把这钱捐到慈善总会去吧,不用留名字。”妻子不解地问:“单位里不是已经捐过2000元吗?”“我们再捐点吧,灾区人民太可怜了。”
整理遗物时,在书房抽屉里,俞秀丽发现一叠慈善捐款收据:1994年,宁波市人民教育基金会“资助费”2000元,当时,江小金的月工资不到800元;1998年,宁波市慈善总会筹委会开出的6000元收据;2000年,慈善总会捐款2000元;2005年,印度洋海啸捐款2000元……在江小金悄悄捐款时,留下的往往是“无名氏”、“江先生”这样的化名,多是匿名捐款,连发票都不要。
“他总是考虑大局,为他人着想。”曾经的邻居老蒋说,在位于宁波市区战船街的宿舍拆迁时,江小金本可以像他一样,拿上两套房。可是为了带头支持城市化建设,江小金很少考虑自家利益,带头签下拆迁协议,只拿了一套房。“少拿的那套房,放到现在,少说也有100多万元啊!”邻居替他惋惜,可江小金说:“钱够花就好了,不能老是想着多拿。”弥留之际,他还嘱咐妻子:“有困难自己克服,不能跟单位伸手。”驾驶员江华定记得,重病之际,江小金也总是婉言谢绝用公车接送他看病的建议。
江小金在遗嘱中写道:“在我弥留期间,可在市二院、社区医院度过,过后直接送殡仪馆,不要拉回家,免得影响邻居。”“丧事一切从简,不要吹吹打打,不收礼,殡仪馆有挽联,挂几幅就够了。”“40年前我静静到宁波,现在我想静静回去。能有几个朋友送我,已经满足了。”
这些为他送行的朋友,心中却是怎样的不舍。
永丰社区党委书记俞灵娟依然记得,江小金作为社区海选的居委会委员,提议成立党员志愿者“夜巡队”。难能可贵的是,在担任夜巡志愿者的两年时间内,不论多忙,只要排到夜巡值班,江小金总是提前安排好工作,从未缺席一次。
“每次同学会前,他都会提醒几个日子过得不错的同学,不要太张扬。同学之间不讲财富不讲官衔,只讲感情和友谊。”同学余雅仙对江小金的细心印象深刻。聚会上看到有同学穿着过时的中山装和解放鞋,江小金就提议设立帮困基金,其他同学你捐50元我捐100元,江小金自己就掏出1000多元。
他在遗嘱里是这样说的:“我一向小心做事,没炒股、不炒房,也没拿过别人的钱,对企业对我的培养和照顾表示感谢,我想我会怀着感恩的心情,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的。”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江小金还在遗嘱中写道:“悼念会上向遗体告别一段,太过悲切,又浪费时间。我想改为播放我的题为‘我心飞翔’的照片集,5分钟结束,大家可以早点回家。”
大年初二送别江小金时,他亲手拍摄和挑选的一张张美丽风景照,伴随着激昂的歌曲《我心飞翔》展现在200多位同事和亲友面前,没有一个人能忍住悲痛的泪水……
“我心飞翔,天地多宽广,我心飞翔,没人能阻挡那梦想的光芒……”如今,大家忽然明白了江小金选这首歌的深刻含义。
在那高高的山岗上,在那电网密布的海际天边,您一定还在忙着巡线;在那青松翠柏茂密之处,在那高塔耸立的山头,依然看得到您梦想闪烁的光芒。一路走好,我心飞扬的小金师傅。在人们心中,您永远是一座用生命铸就的铁塔,是一条默默无闻传递光热的导线,是一位用丹心和忠诚点亮万家灯火的光明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