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破脸”
在一次与艾滋病戒毒学员的较量中,王副大队长“一战成名”。
2008年11月28日早上8点,时任艾滋病专管中队长的王副大队长照例巡查,发现艾滋病戒毒学员陶刚(化名)不服从管理,不起床,他上前去劝导,陶刚猛地一个翻身,用手狂抓警官,后者脸部被抓破,鲜血直流。
这也是该所队两起“流血事件”之一。
被抓破了脸的民警,回到家里才感到后怕
王警官被立即送往了省疾控中心,服药阻断病毒,接受检测。结果乐观,王警官迅速赶回了中队,“想法很简单,我如果不露面了,学员间就会传,中队长都怕了,以后管理更难了。”
而陶刚更慌了神,“糟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事实并非陶刚的想法,王警官严厉地批评陶:“你已经违法了,再不服从管理,你的后果会是怎样?”留给陶刚一个问号。
而50多号人的中队,迅速对“黑脸队长”及管教民警肃然起敬,至今未再发生“挑衅”事件。
王警官说,回到家里,感到后怕,但不敢告诉家人。
之后数月的几次检测,均告无恙后,王警官和同事、领导都放下心来。也因为连续在艾滋病专管中队一线的努力,他被司法部评为全国监狱劳教工作模范个人。
第二起“流血事件”发生在去年夏天,一名艾滋病戒毒人员在洗漱间不慎跌倒,前额重重地撞在水池边上,血流不止,地上也一摊子血迹,值班的民警小龚一个箭步上前,先用白毛巾按住伤口止血,随后于同事一起将该戒毒人员送到所医院包扎,小龚面对感染艾滋病的担心,一笑了之:“这些常识我都懂,当时事态紧急,人命关天,管不了这么多了。”
一线劳教民警的“职业暴露”风险很大,不能有万一,压力很大。许多管教民警还瞒着家人,也不敢告诉朋友自己的具体职业。
流传在管教民警嘴里的一句话来自一名学员,却也实在地反映劳教民警的工作性质:“我是有期的,你们是无期的。”
九名干警,六个已婚。夫妻间尽量避免谈论工作的话题,去年,孟警官女朋友知道了他工作性质后,闹了别扭,感情越来越淡,之后分手。85年出生的徐警官,也谈了女朋友,但还没敢向女朋友“交代”与跟她每天相处时间一样长的自己直接管理的对象。
新一届所党委班子成立后,更加高度重视和关心专管中队民警,帮助他们切实解决工作、生活上的实际困难。在征得省劳动教养管理局党委的同意后,在职务晋升、评先评优、疗休养、岗位补贴等方面给中队管教民警以“特殊”的待遇。
年轻的管教民警们同样期待被认同
事实上,有许多民警是主动要求进入该中队的。现任中队长倪展文即是其中一位。他说,数年前,自己哪怕夏天,都要带着面罩见戒毒人员,每天洗手20多遍。
“这可以理解,谁都担心。”随着常识的增进,以及与戒毒人员的交流熟悉,慢慢地放下包袱,9名中队干警全部脱掉防护服,直接面对面零距离管教,“除去睡觉和午休时间,每天至少12个小时与他们在一起。”
为了不出现一起事故,劳教民警想了许多办法。甚至不讳言“耳目”,在这个小圈子里,也有“帮派”,以来自地域划分,一次,两派有点矛盾,很可能演化为斗殴。“耳目”迅速传来情报,中队民警迅速分开两拨人谈话,将“火药”熄灭。
在中队,民警重点考虑地是艾滋病劳教人员在“4号楼”因思想情绪不稳可能进行的自伤自残或者自杀事件,对铁器的检查特别细,一个可佐证的细节是,在每次用餐之后,民警会严格清点汤匙的数量,严格收回。
这个中队很特殊,“一流血,后果不堪。”倪中队长说。
在某种意义上,与艾滋病患者同样期待不歧视、被认同的,还有倪展文这样的默默无闻的管教民警们,他们平均年龄仅仅27.7岁。
李孟春所长说,这些管教民警像极了荧屏上热播的间谍战中的“地下工作者”,因为这是他们心中深藏着“不能说的秘密”。
平时会进行习艺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