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员脚踩刹车,挺直身体,伸长脖子,额头都快贴到前挡风玻璃,双眼紧盯路面,车子一动也不敢动。
坐在后排的朋友问他,怎么了?
驾驶员回答,“车头前面有3只鸡,要是碰到了,不知道得赔多少钱。”
这一幕,发生在宽约5米的天水巷(附近居民更喜欢管它叫胭脂巷)。
正当驾驶员不知所措时,一位大妈提醒道,“你可以走了,这3只鸡早就走掉了。”
顺着大妈手指的方向,3只鸡气定神闲的朝着小区的绿化带走去。
带头的是只公鸡,后面跟着2只母鸡。
公鸡走起路来,挺胸抬头,气宇轩昂,血红的鸡冠跟着一抖一抖。
得瑟的模样,就像宋丹丹在春晚小品《策划》模仿的那只下蛋公鸡,简直就是公鸡中的战斗鸡,神气极了。
这3只鸡的主人姓王,61岁,在家排行老五,所以大伙都叫他阿五。他是天水巷里一家小饭馆的老板,土生土长。
阿五说,这不是普通的肉鸡,而是他的宠物,叫元宝鸡,“在古代,这可是宫廷里的宠物,身份相当尊贵。”
3只元宝鸡,1公2母,阿五给他们取了很可爱的名字。
宝宝(公、半岁),咪咪(母、半岁),小黑(母、3岁)。
宝宝的腿毛很长,盖到了爪子上,像雪地靴一样。
它们在天水巷里的受欢迎程度,与禽流感疫情的严重程度成反比,可谓是禽流感疫情的晴雨表。
禽流感来之前,它们是大明星。
巷子里,天水小学的小学生放学后,在小摊上买一盒油炸豆腐,用竹签挑一小块,甩到地上喂鸡。
爷爷抱着孙女来,孙女看鸡,爷爷则是冲着母鸡下的本鸡蛋而来。
附近工地的农民工,在阿五的饭馆里点俩小菜,喝着啤酒,时不时朝店外的几只鸡瞟一眼,两眼放光。
“老板,你这鸡给我做个下酒菜不?”农民工问道。
这种情况,阿五通常都是一口回绝。不过,如果出的价钱足够高,阿五表示也会卖。
足够高是多高?
阿五说,之前有一只1斤半的元宝鸡,他卖了200元。
4月份,禽流感疫情加剧,大家看到鸡都绕道走。
城管来社区抓鸡,阿五急了。
他说:他们要杀我的鸡,我当然不肯了。这不是一般的鸡,我当宠物养的,要杀它们,你们先把我杀了得了。
当然,影响到街坊邻居也不好。
后来,他就把3只鸡搬到自家的阳台上,关起来。
“憋坏了!”阿五说,母鸡被关在笼子里,下的蛋都少了,有一次甚至把自己下的蛋都给啄破了。
阿五说,禽流感时,他还经常做红烧鸡吃,一点事也没有,当然用的材料不是元宝鸡。
巷子的东边,开着一家沙县。
乌鸡汤一直是店里卖得最好的炖品。禽流感一来,别说乌骨鸡了,普通活鸡都很难买到。
但是,有些老顾客胆子大,一进门就问,有没有乌鸡汤。
每次骑着电动车买菜经过阿五店门口,沙县老板都会朝3只元宝鸡经常活动的区域看上一眼。
5月份,患者一个接一个治愈出院,禽流感疫情日渐好转。
昨天,沙县也恢复供应乌鸡汤。他特意准备了8份,说是图个吉利。
结果,一上午,卖出去了4份。
数字似乎有些尴尬。
“哆来咪发,4也是发。”沙县老板的心态很乐观。
阿五把3只元宝鸡也放了出来。
打开笼子那一刻,宝宝直接扑腾着翅膀,飞到了阿五的手臂上。
3只鸡围着草丛,啄食。
一个年轻人骑着公共自行车经过,停了下来,拿出手机给它们拍照片。
阿五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真空塑料盒,里面装了3只蛋,都是刚下的。
“下蛋也多起来了。”阿五说。
饭馆的菜单上,红烧鸡块标着25元。
阿五抱怨,最普通的三黄鸡,现在要卖7元/斤,以前只要6元/斤。
“禽流感的时候,看新闻,有人2元一只收购鸡,这真的是发灾难财啊!”阿五很生气,说话的语气都提高了不少,“这些人,把鸡买回去,杀掉、速冻,等禽流感过去再拿出来,高价卖,赚多少倍都不知道。”还有个养鸡户,把鸡都扔进河里,多可惜啊,再忍一忍,准能卖个好价钱。
阿五担心,之前杀了那么多鸡,供应的量少,禽流感过去了,买的人越来越多,接下来半年左右,鸡的价格会不停上涨。
“红烧鸡块的价格也要跟着调一调了。”阿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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