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新浪娱乐在微博上发布消息:中国第一代摇滚音乐人臧天朔,于昨天凌晨4时56分因患肝癌去世,享年54岁。
有媒体求证臧天朔好友贝斯手刘君利,他表示,臧天朔去年检查出患上肝癌,当时一直在养病,直到今年身体状况稍有好转,只是没想到突然病情恶化而去世。详见→著名摇滚歌手臧天朔去世,享年54岁!代表作《朋友》
短短一年,昔日巨星臧天朔便被病魔带走。
但在杭州,有这样一位抗癌明星,从1997年确诊肝癌,21年里,肝癌这个超级大魔怪五度向他袭来,他一次次奋力打怪,从意气风发的小伙搏斗到而今的花甲之年,“打怪之路”还在继续……
21年5次战胜肝癌
他叫张泽龙,今年60岁。
张泽龙
以下是张泽龙自述:
29岁患上乙肝,吃了两年药就停了。
哪里晓得乙肝有这么大的危害啊!
我是土生土长的杭州人。1977年,我19岁,正式进入一家自动材料厂上班,厂子就在现在的西湖文化广场附近。我们厂主要生产汽车刹车片,我被安排到车间,负责液压机操作。
这个工作蛮苦的,需要三班倒,每天工作8小时,一周要通宵一次,从晚上12点到早上8点,基本上没得休息。车间的工作环境也很糟糕,粉尘弥漫在空气中。
就这样做了10年,到了1987年,我感觉不对劲,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得了乙肝。
我请了三个月病假,安心在家吃药治病。三个月后,厂里领导照顾我,把我调到仓库。
身体慢慢恢复了,胃口好起来,自己感觉跟健康人没什么两样。吃了两年治疗乙肝的药后,我就停药了。
事后才知道,擅自停药很要命,可那时仗着年轻,觉得乙肝也不是什么大病,哪里晓得它的危害性这么大啊。
7厘米大的肝脏肿瘤破裂大出血
我和肝癌的第一次亲密接触
1997年1月8日,天很冷,北风刮得呼呼响,我正在爱人开的店里帮忙。突然我感觉肝区到背部被什么东西紧紧抽住了,发冷,特别想大便。但上完厕所后,身体愈发觉得冷,想躺到床上暖和一下,谁知道躺下去后就起不来了。
那天爱人不在,但刚好有亲戚来店里,看到我这样,把我送到附近医院。医生判断我体内有出血的情况,给我打了止血针,还叫了120救护车,把我送到省人民医院,在救护车上,我已经休克,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省人民医院急诊室,经过抢救,我缓过来了,亲戚和爱人围在我身边,
“估计是肝癌,肝脏肿瘤破裂引发的大出血。”医生边看边说。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肝癌这两个字,我和肝癌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就这样来了。
来不及忧伤,我被推进手术室,普外科赵大健主任是我的主刀医生。手术做了6个多小时,出来时,已是凌晨2点。
事后,跟医生聊天时才知道,当时手术难度非常大,肿瘤和胸肌隔膜都黏连了,切除的肿瘤毛估估超过7厘米,已经破裂成豆腐渣样了。
在医院住了一个半月后出院。当时家里太困难了,困难到什么程度?4岁女儿发烧,我们连50块钱都拿不出来。爱人为了照顾我没了工作,我每个月200块病假钱,一家人的生活捉襟见肘。出院后,厂里同事为我募捐,我得以继续治疗。省人民医院安排我做了两次化疗。
第一次化疗,吐得一塌糊涂,可以说黄疸都吐出来了。人家吐了没胃口吃就不吃,但我逼着自己吃东西,吐掉多少就补充多少,让自己身体底子好起来。
也是从那时起,我认识了省人民医院的胡智明医生,在后来漫长的抗癌路上,胡医生和我一路前行,不仅关心我的病情,还关心我们一家人的生活。
胡智明医生正在手术
没想到肝脏肿瘤长得这么快
术后半年我的左肝发现肿瘤
第一次手术和化疗全部结束后,效果蛮好的,我恢复得也挺好,每个月坚持去医院复查。
1997年7月,我跟往常一样去做B超。医生拿着那个检查仪,在我肝区附近来回移动,时不时皱皱眉头,我心里隐隐不安。
“你这个左肝有一个2厘米大小的肿块,尽快去明确下。”医生说出这句话时,我全身发冷,虽然当时正值酷暑。
我给胡智明医生打了电话,胡医生让我别害怕,因为我刚动过手术,体质差,这次2厘米左右的肿瘤,动脉肿瘤血供好,通过插管介入化疗,有可能做掉的。
胡医生的话,我是很相信的。住院、化疗,结果蛮好,左肝上这个2厘米的肿瘤消失了。
这次治疗,我认识了一个病友,时任杭州市抗癌协会副会长袁敏大哥。在他的介绍下,我加入了杭州市抗癌协会,和病友们一起分享抗癌经验。同年10月,杭州市抗癌协会肝病种组成立,袁敏大哥推荐我担任副组长。
我以为日子就此顺风顺水了。
张泽龙这么多年的出院记录
晴天霹雳,肝癌再次复发
我第一次在医生面前掉了眼泪
1997年12月,春节的气息渐浓,可对我来说,又是一个噩梦的开始。
我右肝上又出现了一个2.6厘米大小的肿瘤。胡医生看了检查报告,让我动手术切除肿瘤。
一听又要动手术,我本能地犹豫了。虽然胡医生一再坚持让我尽快手术,我还是任性了一次,决定春节后再做手术。
春节过后,我连续七八天发烧40℃,人没力气,精神状态极差。紧急送到医院,先退烧,检查后,医生发现我右肝的肿瘤已经长到了9厘米,并且边上还冒出了两个两三厘米大小的肿瘤。同时CT显示,我的肺和肾都有浸润。
然而,手术时打开腹腔后,胡医生都惊呆了,我肝脏的肿块和血管黏连在一起,也就是说,肿瘤已经侵犯血管,手术是不能做了。
只能等死了吗?想到这,我第一次在胡医生面前掉了眼泪。
胡医生和科室的其他医生一起帮我想办法,最后,他们在我体内安装了“外科化疗泵”,直接往肿块上打化疗药。
泵内细菌感染 连续40多天低烧
人一下瘦了37斤
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回家又休养了一个月,再去复查,肿瘤居然还大了一厘米。我当然不死心,继续泵内注射治疗。
那时天已经热起来了,我到爱人老家东阳避暑,装在腹腔里的这个化疗泵,每星期要通一次,不然容易堵牢。当地医生因为操作不当,发生了泵内细菌感染,我开始长达40多天的低烧,人烧得浑浑噩噩,白天黑夜都分不清了。
我1.72米的个头,本来有147斤,那段时间,只剩下110斤,瘦了37斤。
终于熬到烧退,回到杭州,开始吃中药调理。又过了一个月,去医院复查,这次,肿瘤没大,但也没小。因为化疗泵感染,介入化疗不能继续,胡医生安排我做全身化疗。
化疗期间,反应一如既往的重,吐到天昏地暗。有一天,袁敏大哥来看我,跟我说,不管怎么吐,都要坚持吃,化疗能挺过来,后面就好办了。
大哥的这句话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啊,我听他的,坚持吃东西,吐了就吃,再吐,再吃。
奇迹出现了。在第二次全身化疗前的身体检查中,右肝9厘米的肿瘤,缩小到5厘米,另外两个小肿瘤,也同步缩小了。
直到2000年7月,做第五次全身化疗时,我右肝的三个肿瘤没了,当时肺、肾的浸润,以及肝腹水也消失了。2001年年底,全身化疗疗程全部结束。
新生活似乎在向我招手了。
厚厚的病历
第四次!
又是右肝,又见肿瘤!
2004年,感觉自己身体好起来了,我和爱人一起在黄龙体育中心那边的体育彩票销售点做销售员,有了收入,生活也算是步入了正轨,一家三口的小日子有了盼头。
然而,病魔对我的考验并没有结束。
2010年7月,又是右肝,又是一个2厘米大的肿瘤。这一次,我接受了胡医生团队建议,做了射频消融手术,肿瘤再次被抑制住。
命运有时就爱捉弄人
这次,我面对的是10厘米的巨大肝癌
但命运有时候就爱捉弄人,当你觉得一切都顺顺利利时,它总会跳出来,给你一些磨难。
今年8月,在常规的定期复查中,医生再次在我的右肝发现了一个肿瘤,这次,肿瘤巨大,有10厘米!
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知道这个消息时,我再次在胡医生面前掉了眼泪,一个大男人这样,怪不好意思的。
胡医生真是我的定心丸。他仔细看了MR(磁共振)片子和化验检查单后说,可以做手术,再介入化疗,没问题的。
8月22日,省人民医院肝胆胰外科团队协作,胡医生主刀,帮我做了手术,手术持续了5个小时,蛮顺利的。
术后病理切片报告显示:距肿瘤1厘米以内有血管侵犯,血管里还有大于50个的癌细胞,属肝癌复发的高危人群,需要做化疗清扫一下,把残余部分消灭。
10月5日,我又将踏上没有硝烟的战场。
张泽龙(前排左)和胡智明医生(前排中)及其团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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