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都有什么啊？”

　　“有两天没来了吧？前两天都没见着你，给你钱。”

　　“今天有新鲜的毛豆，瘪的都已经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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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中午，杭州复兴东苑门口依旧很热闹，进进出出的居民不时停下来光顾这个小区门口的“迷你菜铺”，热络地和摊主打着招呼。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菜铺着实有些简陋：两张蛇皮袋往地上一铺就开张了，上面摆了一些蔬菜。种类有限，胜在新鲜当季，有青菜、南瓜、辣椒、玉米、萝卜。数量也都不多，小青菜一袋、茄子只有筐底里一层。

　　摊主是两位上了年纪的奶奶，她们一早从乔司赶来，这些菜都是她们自己种的。

　　从乔司到南星桥卖菜

　　每周往返两三次

　　稍微胖一些的奶奶姓冯，今年69岁。

　　她挑的两个箩筐里，装着四五十斤蔬菜，从8路车上下来之后，到复兴东苑还有一段距离，冯奶奶挑得有些吃力，“哎呀，现在年纪大了，力气败了，四十来岁的时候，能挑150斤呢。”

　　冯奶奶说自己15岁就开始工作，在杭州城里卖菜也已经有二十多年了。“最开始的时候来过南星桥这片，也去过艮山门、望江门一带，后来那些地方搬掉了，我就跟着村里的人又来这里了。”冯奶奶三年前开始在这附近摆小摊，每周会来两三次。

　　她家里有四亩多地，有些种着柚子，有一亩多地她拿来种蔬菜。

　　陈奶奶瘦一些，年纪比冯奶奶还要大，今年已经74岁了，当天是6点从家里出发，8点左右就到了。两位老人家是一个村子的。陈奶奶的老伴已经81岁，两人身体都很好，平时就在家打理一亩多的土地，“有时候老头也会帮我浇浇水什么的，不过大多数是我自己弄的。”

　　两人并不是每天都来，卖的菜种类也没有定数。一般都是自己想吃什么种什么，看菜地里什么成熟了，家里人吃不完就收一些拿来卖掉。

　　她们和小区居民都很熟

　　卖菜还能网络支付

　　冯奶奶到的时候，陈奶奶的菜已经卖得差不多了。“辣椒很新鲜，老的辣一些，要是不吃辣可以挑嫩辣椒。”这头，冯奶奶很快也开了张，这个要一斤小青菜，那个挑走了一些茄子，有的人拎起毛豆觉得不错。

　　小青菜一斤4元，辣椒一斤也是4元，毛豆一袋一斤，也是4元。冯奶奶来晚了，担心菜卖不完，顾客稍一还价就便宜个一元钱一斤。

　　很多顾客大概都知道老人收现金，大多能从口袋里摸出零钱支付。不过陈奶奶也赶上了时髦，尽管用的是老年手机，当有人说没带现金的时候，她会神气地掏出一张收款码，支付宝微信都有，“我让孙媳妇帮我弄的。”

　　不管是扫码支付，还是拎着菜回家，过后顺路再付钱，反正怎么方便怎么来，看得出来两位老人和小区的居民相处得很不错。要是差个一两毛找钱，顺手就拿一把豆角、几根辣椒抵了。

　　“奶奶好。”时不时还会有路过的小朋友热情地打招呼。也有年纪更大的奶奶，心疼“小妹妹”，忍不住就把陈奶奶的萝卜给包圆了，省得她卖不完的话大老远挑回去。“萝卜1斤7两，三块一斤，算五块钱好了。”“再要个葫芦？”这位奶奶笑呵呵，称下来2.8元，奶奶的女儿给了陈奶奶3元钱，表示不要找零了，陈奶奶愣是塞了两个硬币过去，“要找的，不好这样的。”　也有买完东西的顾客，拿出刚买来的猕猴桃，一人分送了两个。

　　每当顾客挑选完之后离开，陈奶奶习惯把东西归置得整整齐齐，然后把一些垃圾收拾掉。

　　两位奶奶不差钱

　　儿孙的工作收入都不错

　　两位奶奶一般回到家都要下午3点了。

　　其实这么“拼”纯属闲不住。冯奶奶说自己平时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种菜卖菜就是习惯了，村里好多人都这样。

　　两位老人家里条件其实都不错，儿孙都有不错的工作和收入，而村子里和她们一样闲不住的也大有人在。

　　陈奶奶有两儿一女，孙辈都已经结婚，“孩子们会给我钱，老是要说我的，让我不要出来，我自己习惯了，闲不住，趁着还能动，还能再卖几年呢。”陈奶奶还悄悄说，“我就是喜欢攒钱。现在还没有重孙子，要是当了阿太，我照顾小宝贝是‘看’不来的，还是卖菜比较好，自由。”

　　冯奶奶的孙子25岁，下个月1日就要办喜酒，“喜酒要摆40来桌呢，就在家后面的院子里，搭喜棚。”和居民们闲聊的时候，冯奶奶说，“孙媳妇是甘肃人，在杭州当老师。”她说家里已经给两个孩子都买好了车，“一辆奔驰一辆宝马，花了好几十万呢。”老人家一边感叹现在结个婚真费钱，一边掩藏不住眉眼间的喜气，“哎，可真忙啊，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

　　网友纷纷表示：十分羡慕

　　也许有的人憧憬过退休之后的生活，有钱有闲身体健康，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

　　看了乔司卖菜奶奶的故事，大家纷纷留言。

　　网友“淺見空知”的一条评论“老人家这种叫生活，我们的叫生存”，收获了几百个赞，两位奶奶的状态可以说被很多人羡慕了。

　　有的人说和两位奶奶聊过天；也有人在380路公交车上见过陈奶奶；更多人来告诉我们，杭州的转塘、滨江、丁桥，亦有这样一群闲不住的老人家。

　　在评论区，好些同款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下子被“炸”了出来。

　　网友“星”：同款爷爷，83岁了还在忙碌着，老人家身体超级棒，前两天挑了一个50斤的大冬瓜来，着实吓了我一跳。

　　网友“高高”：两位奶奶是我们村的，陈奶奶还和我妈很熟，因为她们会一起去卖菜，哈哈哈……我妈60出头了，也是整天闲不住。

　　网友“肖肖”：我爷爷也是，自己种菜吃，批发点气球啊什么小东西拿去卖，每天可开心了，活到92呢。

　　网友“嘟嘟”：我爷爷今年94岁了，还打理着自己的桔园。有一天我回家还看见他骑着脚踏三轮车回家，问他说是买伤膏去了。惊呆我的眼睛。骑着脚踏三轮车去的……现在的老人都不一般。

　　昨天下午两点，记者联系到陈奶奶的时候，老人家已经结束了当天的摆摊，正在回家的公交车上。她在电话那头笑呵呵地大声说：“我这边听不清，明天还在老地方。”

　　这，其实是一代人的活法，就像大家说的，老一辈的习惯，真的闲不下来。

　　无关金钱孝顺，老人家自己健康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