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从前纸质杂志给我们留下了多少美好的回忆?
等车的间隙、躲雨的片刻,在报刊亭前翻翻新到的杂志也是一种乐趣。曾经,几乎家家户户都要订几本杂志,在80后、90后的童年记忆里,《故事会》《漫画大王》都是小伙伴之间的“谈资”。每到岁末订杂志的高峰期,无论大人小孩,都期待着能订一本心仪的刊物。
而如今,很多人也许都记不起,上一次翻开杂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以前在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报刊亭,也已难得一觅。看不看杂志,似乎变得无关紧要了。
现在,还有多少人会花时间看杂志?纸质杂志又该怎样融入新媒体的时代?
一
杂志曾经是人们阅读的主流渠道之一。对很多人来说,也许一年也没时间读上一本书,却很难不翻上几本杂志。
在以前,不论是《读者》这样的国民读物,还是《故事会》那样的通俗口袋书,都如同今天的微博热搜、微信大号。这也说明了,“爆款”从来都不是互联网时代才有的事物。
纸质杂志往往都有自身明确的定位,让爱好某一领域的读者在其中收获知识和乐趣。比如,由作家巴金和靳以创办的文学双月刊《收获》,是文学爱好者的“白月光”,当代文学史上许多有影响力的作者都曾在上面发表文章。有人说,《收获》就是中国当代文学的简写本。
此外,《大众电影》记载了中国的光影岁月,曾创造出电影杂志单期发行量的最高世界纪录;《科幻世界》作为深受青少年读者喜爱的科幻类期刊,曾激发了一代青年对科学、幻想的热情;《读者》最高单期发行量曾超1000万,在亚洲期刊排名第一,世界综合性期刊排名第四。
那时候,杂志的关注度,一点也不亚于热门影视剧和畅销书籍。人们隔着半个月到一个月才能等到新鲜出炉的杂志,“从前慢”的美好,让并不富裕的日子多了几分憧憬。
然而,一切过往,皆为序曲。
近十年,互联网发展日新月异,新媒体崛起势不可挡,传媒格局迎来了风云变幻的历史性时刻。纸质刊物日渐式微,一些过去的好刊物纷纷落作“时代的眼泪”。
一到岁末盘点,总能发现有一批刊物没能昂首步入新的一年。回望2022年,1月,由郑渊洁主办的承载着无数人回忆的《童话大王》停刊;11月,旅游杂志《孤独星球》中国版宣布将于2023年正式停刊;12月,聚焦城市青年生活的杂志《城市画报》宣布将于2023年1月起休刊。
有人说,纸质刊物的黄金时代已经就此落幕。
二
物之兴衰,理有固然矣。
从过去的辉煌到如今的“失宠”,有些刊物甚至逐渐沦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存在。纸质刊物走入困境,有其必然的因素。
一方面,互联网冲击带来巨大的外部环境变化。有了网络的加持,以电子刊物为代表的数字化阅读满足了大部分的阅读需求,原本属于纸媒的市场正在被微信、微博、抖音等新兴媒体形态瓜分。
尤其是自媒体兴盛,使人们的阅读习惯从纸质阅读向碎片化阅读转变。《2022国民专注力洞察报告》显示,当代人的连续专注时长,已经从2000年的12秒下降到了如今的8秒。当专注力成为“稀缺资源”,倍速播放的视频、“5分钟看完一部电影”、“10分钟看完一本名著”等层出不穷的速食文化,因此也就更能吸引受众的眼球。
另一方面,纸质刊物也有“先天不足”。由于纸面载体限制,纸质刊物信息容量相对有限,且一旦发行内容便不可更改。因此,出版流程较长、传播方式单一等,都使得纸质杂志难以实现信息的扩展交互。
如今,技术的发展带来了传播的变革,拓展了获取信息的渠道。想了解民生时事乃至国际动态,各类新闻客户端都会带来一线信息;想看最新赛事直播,登上各大视频点播网站即可随时收看;想要学习某一领域的专业知识,更是不必等待半个月、一个月后的期刊了。
难道,纸质刊物终将成为新媒体时代所淘下的沙吗?
三
步入互联网时代,纸质刊物纵然面临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挑战,但机遇依旧存在,关键还需找对自身定位,敢于突破革新。
纵观媒体市场,2021年中国传媒产业总产值达29710.3亿元,增长率从上一年的8.40%提升至13.54%,发展形势如火如荼。纸刊如何在其中分得一杯羹?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只有在被变化塑造之前创造变化,纸刊才有发展的可能。
还有个别充斥着无效信息循环的纸刊,“编者即是读者”,从“印刷厂”到“废纸篓”,必须尽快整改、适时而变,该关停的关停,该压缩的压缩。
改变不一定能活,但不改变,就一定活不好,甚至活不下去。在笔者看来,纸质刊物要想突出重围,主要有三条道路。
第一条道路是坚持“内容为王”,走精品路线。
与新媒体相比,深度分析、精品报道始终是传统媒体的优势所在,这恰好为纸刊留出了以内容取胜的窗口。
比如,《三联生活周刊》作为一份综合性新闻和文化类周刊,其主打栏目“封面故事”,用一张有感染力的封面“抓人眼球”,再用一组采访深入、阐述透彻的长篇报道,对时下热点进行不同层次、不同角度的解读,填满读者对碎片消息“背后的故事”的好奇,如同读短篇小说一般让人酣畅淋漓。
纸刊大可以突出专业化优势,抓好内容建设,把真实信息、优质内容、正确观点作为核心竞争力,不断推出有思想、有品质的优秀作品。
第二条道路是拓宽“需求思维”,走用户路线。
传播是面向受众的传播,内容再好,如果不能有效地对接用户需求,就难以实现自身价值。不少纸刊之所以走向衰落,本身就因为其产品意识、用户思维还比较弱。实际上,纸刊拥有电子刊物无法比拟的优点,如纸张能呈现冷冰冰的屏幕所没有的墨香、精美特刊可用作收藏。只有放大优势,在自己的产品与受众之间建立有效链接,纸刊才能重焕生机。
如《中国国家地理》杂志社坚持专业化、分众化,推出面向青少年的《博物》杂志,普及自然、人文、科学等知识,传递博物学的神奇,成为青春版的《中国国家地理》。
第三条道路是大胆“拥抱变革”,走流量路线。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传媒新时代,纸刊也可以引入互联网基因,通过新技术实现图文、图表、动漫、音视频等各种形式“多条腿走路”,向新媒体借力、向全媒体转型。
比如,《读者》主动借助互联网放大影响力,其微信号订阅用户近680万,日均活跃粉丝数200万,《读者》喜马拉雅号音频累计播放量突破10亿次,纸质发行量自2019年实现止跌回升。
对纸质杂志来说,每逢转折点,也必迎来突破口。明晰定位、与时俱进、及时调整,技术的变革就不会只是阻拦发展的“绊脚石”,也将是撬动更大发展的“支点”。
相信,凭借技术创新和内容创新双轮驱动,纸质杂志也能迎来“春天”,重新让爱好阅读的人们,拾起过去的那份期待与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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