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兰烈士画像。房正老师作
王友明烈士画像。
殷双一老师作
自2014年3月28日,首批在韩志愿军烈士遗骸从韩国仁川机场踏上回家之路,7年时间,716位在韩志愿军烈士遗骸被接回祖国安葬。9月2日,第八批在韩志愿军烈士遗骸归国,英雄回家。
山河已无恙,英雄可归矣。这一幕,牵动着很多人的心。
今年3月,由浙江日报报业集团和浙江传媒学院联合发起,钱江晚报、浙江传媒学院动画与数字艺术学院、浙江传媒学院媒体传播优化协同创新中心共同承办的“迎接建党百年,为百位烈士画像”大型公益活动中,有不少烈士就牺牲在朝鲜战场上。他们中,有的未成家无子嗣,一腔热血毅然奔赴前线;他们中,有的舍下妻儿,远赴战场,却留下孤儿寡母,再也没有归家。
他们都是抗美援朝战士中,平凡又普通的一个个缩影。
看着在韩志愿军烈士遗骸回到祖国,他们的后人都期待着,有一天也能迎来团聚,不管以怎样的方式。
叔叔牺牲时才19岁 想去祭奠未能成行
看到第八批在韩志愿军烈士遗骸回国的新闻,东阳人王夏花心里满是羡慕。
70年前,她的叔叔王文兰在朝鲜牺牲,至今遗骸未归。那一年,叔叔不过19岁,没结婚,也没留下子嗣,甚至没留下一张照片。
王文兰祖籍在东阳佐村镇桑梓村。1951年5月入伍,5个月后,他就牺牲在了朝鲜战场。
“我还在东阳周边的烈士陵园找过叔叔的烈士墓,却怎么也找不到。”70岁的王夏花,是王文兰哥哥的女儿。她说,当年叔叔去参军,是母亲送他去报到的。没想到那一别,竟成永别。
在她记忆中,叔叔就是挂在奶奶门前那块“光荣烈属”的牌子,“他的信息真的太少了,照片没有,墓地也找不到。”
直到2019年,沈阳志愿者赵斌前往朝鲜的志愿军烈士陵园扫墓,发现一批新的烈士信息,经过宁波志愿者孙嘉怡比对,整理出一份名单。这份名单上,就有王文兰,他生前在志愿军后勤5分部21大站6连,牺牲后安葬于朝鲜平壤顺安区烈士陵园1号墓。
告知王夏花这个消息的,是孟祥斌烈士的遗孀叶庆华。“听说那是一个合葬墓,有三四百位烈士,骨灰是拿不出来了。”王夏花也想过要去朝鲜祭扫叔叔的烈士墓,但因为疫情,一直未能成行,“我父母都已过世。叔叔也没有下一代,我们就是他的下一代。女儿该做的,我都愿意去做。”
让王夏花欣慰的是,前段时间,中国计量大学艺术与传播学院党委艺术与科技系教工党支部的老师们,送来了一幅叔叔的素描画像。“是参照我的照片画的。”
这幅画像,如今挂在了王夏花的家里,“很感谢老师们。对于我们后人来说,这就是一种团聚,也是一种念想。”
父亲牺牲在停战前12天 安葬在356人的合葬墓
和王文兰不同,山东省临沂市兰山区大于村烈士王友明跨过鸭绿江时,家中已有妻儿。大女儿4岁,儿子3岁,还有个小女儿刚出生不久,他还是家中独子,但参加抗美援朝的决心却异常强烈。
“我父亲离开家的时候,我太小了,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他后来上了前线,还给家里写过信,寄回来两张照片。”76岁的王永生,是王友明的儿子,他知道父亲是1948年4月参军,1952年上了朝鲜战场,是24军74师221团1机连的战士。
1953年7月27日,朝鲜战场上交战双方签订停战协定,王友明的家人们都很高兴,期盼着他的凯旋。谁知几个月后,却等来一张烈士证书。“停战前12天,1953年7月15日,我爸爸在朝鲜江原道平康郡的一次战斗中胸部重伤牺牲了。”
那一年,王永生才8岁,他记得奶奶没日没夜地哭,哭瞎了双眼。
“后来是我妈妈和奶奶两个人,把我们兄妹三人拉扯大的,特别不容易。”因为父亲的关系,王永生对抗美援朝的历史特别关注,而他最大的心愿,是想知道父亲的烈士墓到底在哪。
2010年,王永生曾跟随抗美援朝老战士之家的友人,一起去过朝鲜,寻访多处陵园,但都没找到父亲的名字。
8天,失望而归。王永生只在开城无名烈士陵园一个志愿军烈士合葬墓前,挖回了一抔黄土。“2018年,妈妈去世了,她一直想跟爸爸合葬,但没有等到那一天,只能放入这抔黄土。”
直到2013年,在很多志愿者的帮助下,王永生终于知道,父亲的烈士墓在位于朝鲜平康郡的上甘岭烈士陵园。“是一个356人的合葬墓。”王永生期待着疫情结束,他能再去朝鲜一趟,为父亲扫墓。
这一次,听说中国计量大学艺术与传播学院党委艺术与科技系教工党支部的老师为父亲画了一幅素描画像,王永生非常感动。“这也是一种不同方式的团聚,真的很感谢老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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