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
流浪远方 流浪
一首《橄榄树》响起,人人心中都泛起一个不一样的三毛,那个声称死了也请烧一本《红楼梦》给她的三毛,那个在漫漫无垠的撒哈拉沙漠寻求生活真善美的三毛,那个以骆驼头骨为信物与荷西爱得轰轰烈烈的三毛,那个内心敏感脆弱、以坎坷悲剧收尾的三毛。
无论是哪一个三毛,也不要忘了,她是那个苦苦寻根的“小沙女”。
一
三毛,原名陈懋平,后改名陈平,祖籍浙江舟山,1943年生于重庆,后随父母迁居中国台湾。她曾毫不讳言地说道:
“人们常说梦回故乡,我可是梦中也不知故乡是什么模样呀!”
1987年,台湾当局宣布开放部分台湾居民到大陆探亲,海峡两岸打破了长达38年的冰封期。1989年4月,万水千山走遍的三毛回到了她祖辈和父亲生活过的地方——舟山定海小沙的一个小村,终于看清了故乡的模样。在近一个礼拜的行程中,三毛到处走、四处看,放声笑、尽情哭。当地人说,“小沙女”回来了。
这是三毛送给苏州书法家瓦翁先生的一张照片:乡间小路,蓝衣红裙,笑靥如花。照片背面写道:
“在故乡舟山群岛的定海骑自行车,刹间,三毛是个在心灵上、肉体上的自由魂。”
笔者前段时间去舟山定海探访了三毛祖居,看到了当年三毛回乡的珍贵影像。
视频中,三毛被人搀扶着来到祖父的坟前,以闽南一带最敬重的行礼方式,恭恭敬敬地磕了九个头。她紧紧地抱着坟碑,声调中还带着几分乡音,唤着她的祖父:“阿爷,魂兮归来,魂兮归来,平平看你来了!”
这次回乡之行,三毛带走了两样东西,一样是祖父坟头的一抔黄土,一样是从祖父当年挖的水井里打上来的一瓶水。故乡的土、故乡的水,被三毛视为至珍至贵的宝贝。临走前,三毛大笔一挥写下两个大字:好了。
在大陆寻到了根的三毛,如同游子终归母亲怀抱,一切都完满了。
二
国者,家也。爱国和爱乡总是一体的。三毛毫不吝啬地在各种场合表达自己的立场。
1985年,三毛在一场有几千人参加的演讲会上唱了《义勇军进行曲》。有专家认为,她是台湾第一个在如此大的公开场合把国歌唱出来的人。
2015年,一封尘封了26年的明信片重新出现在世人面前。这封明信片由三毛写给浙江省台办原主任戴盟。三毛称他为“盟老”,里面这样写道:
您的名字,拆开来看,日月同光,以一个器“皿”放在上面。我们海峡两岸,在您的名字里,实在没有分开过。中国心,全是同胞骨肉,实在深深的爱着我的中国……匆匆数笔,无非排解一下已经再起的乡愁,这一回,更深,更长……
字里行间,诉说的都是游子对祖国的爱。
这种爱,是血液里流淌出来的。即使不生于斯亦不长于斯,这里也是你的根、你的源、你的肇始之地。你因她受难而担忧、为她崛起而欢呼,你与她悲喜相通、荣辱与共。
这种爱,不被任何外力所改变。纵使天涯海角,任凭风云变幻,你心如赤子。你只需爱自己的国,爱自己的家,爱自己的骨肉同胞,这是应有之义,也是理所当然。
这种爱,要身体力行奉义而行。不是凌空蹈虚,不是喊口号、蹭热度、赚流量,而是面对大是大非能坚守立场,面对错误言论能主动发声,面对恶意挑衅能积极应对,以一己绵薄之力,筑万众护国之墙。
三
如今,“三毛故里·人文小沙”已经成为舟山定海的一张文化金名片。
在三毛返乡祭祖近30年后的2016年,三毛散文奖设立。奖项每两年一届,与郁达夫小说奖、徐志摩诗歌奖并列为浙江省三大文学奖之一。
自设立以来,三毛散文奖在国内外产生了较大影响,近年来逐渐成为海内外文学交流的重要平台。从前三届来看,共收到参评作品近2000件,作者来自中国大陆和台湾、美国、西班牙、澳大利亚、日本等国家和地区,已评出获奖作品70部(篇),获奖作家中既有贾平凹、韩少功等名家,也有文坛新秀。目前第四届正在征集作品中。
以三毛散文奖为平台,舟山定海正树立全域化传播理念,提振“三毛故里·人文小沙”的全球美誉度,广邀海内外作家和粉丝群体,共同挖掘三毛文化在推动两岸文化交流、弘扬中华优秀文化方面的延伸价值。
海峡两岸,同根同源、同文同种。今天,当我们解读三毛,不能忘记她对祖国的一片深情。三毛散文奖也在推动两岸交流当中发挥着凝心聚力的黏合剂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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