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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春燕,当年被卖到嘉兴的女婴之一,但她不是吴正明要找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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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在线04月11日讯
22年前,义乌人吴正民为了生个儿子,偷偷把出生才3天的女儿抱给姐姐抚养。不料阴错阳差之下,女儿被人贩子偷走。
22年后,吴正民从一个开拖拉机的穷小子变成了有千万家产的老板。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女儿。
去年,吴正民辗转得知,女儿可能被卖到了嘉兴。在自行寻找无果后,日前,他找到了当地电视台,公开悬赏2万元征集女儿的线索。
这个月初,节目播出了,吴正民的生活也掀起了波澜。(《浙中城事》4月8日3版曾做详细报道)
电视台的节目播出后,一个名叫应春燕的嘉兴女孩只身来到义乌吴正民家认亲。经过核实,她不是吴正民要找的女儿。
吴正民猜测,21岁的应春燕很有可能也是从浦江贩卖出去的孩子。
多年的寻女经历,吴正民掌握了一些人贩子的信息。为了帮应春燕寻找亲生父母,吴正民决定带着她去浦江,找那些当年的人贩子打探消息。
记者以吴正民大女儿的身份,对这次特殊的寻访进行了全程跟踪。
我们找到了一个叫“凤”的人贩子
4月6日,正好是浦江县郑宅镇赶集的日子,小摊小贩们都出来卖东西,市场边上还有戏班搭台唱戏,整个集市异常热闹。
“凤”家大门紧闭。她是当地“著名的人贩子”之一,刚从牢里放出来不久,还处在管制期。
在“凤”家门口,我们遇到了她的弟媳妇。据说,“凤”放出来后,和老公、儿子合不来,跟周围邻居也不大说话,整个春节家里都没客人。
后来,我们在市场上找到了“凤”,她正在摆摊卖东西。看到吴正民带着应春燕来寻亲,“凤”勉强同意,带我们来到她附近的家里。
“凤”的屋子不大,吃饭睡觉都在一个房间里,没啥家电。
62岁的她,也许因为刚从牢里放出来,说话的时候都低着眼,眼神总是躲躲闪闪的。
“凤”和吴正民的对话
她抱到嘉兴的孩子,最大的才18岁
在“凤”的家里,吴正民为了打探应春燕的一些信息,和“凤”进行了一段对话:
吴正民(以下简称“吴”):你记性很好的,你看看,这个小孩你有印象不?她被抱到了嘉兴市新丰镇横港村。
凤:我15年没去过嘉兴了,当年抱到新丰镇的小孩很多的。(具体)抱到了哪家,要到新丰后才知道的,有些记得,有些也记不得了。她几岁啦?
吴:身份证上是1991年3月12日,现在家里就爸爸一个亲人,爸爸对她不好,很可怜的,你帮忙认认。
凤:这个这么大了,我抱到嘉兴的,最大的现在也只有18岁。
吴:她(应春燕)的爷爷说,当年抱小孩到他家的女人,叫“水珍”。
凤:“水珍”?没听说过,叫“秋珍”的倒有的。我们把孩子抱到嘉兴,嘉兴有很多人再卖给别人。名字很多,一个“喜宝”、一个“海宝”、还有“九宝”,都是“宝”。还有一个叫什么“宝”的,还自己跑到浦江来抱过(孩子)。
吴:你看看,这是她小时候穿的衣服,看看有没有印象。
凤:衣服更没法认了,我实事求是跟你说,孩子换了几次手,衣服也经常换的。因为,孩子经常把大小便拉在身上,只能换衣服。
吴:那是不是“王百花”抱走的?
凤:她抱的小孩实在太多了,我怎么记得牢?实在太难找到了。
我抱孩子算晚的,“王百花”是我师傅,我被判了20年。反正她最不老实、最狡猾,我给她抱过去一个,只给我50块钱。
我们从浦江这边抱孩子,给嘉兴那边的人,每个孩子100块钱,他们再拿去卖;我们如果自己直接卖给要的人家,一个就150块。
因为做这个,我一共坐了11年8个月的牢,还有两年管制期。除了法定假期,我是不能出浦江的(在坐牢期间,“凤”被减过几次刑)。
今年“五一”,有个在成都做生意的老板找我去嘉兴找女儿,我到时会去的。能多找回来一个,也算是给自己赎罪了。
应春燕小档案
身份证上的生日是1991年3月12日,现住嘉兴市南湖区新丰镇横港村。被抱到嘉兴后,是爷爷和爸爸把她养大的。爷爷编竹篮、爸爸捡破烂赚钱养家。通过自己的努力,她在当地的卫生院做了一名护士。应春燕听说,自己当年是爷爷用500元的价格,从一个叫“水珍”的女人那儿买来的。自从爷爷2008年去世后,关于自己身世她就无从打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