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被告人席上的小燕(化名),脸色苍白、身材干瘦,看上去如同一个老妪,其实今年4月她才刚满18周岁。比她未老先衰的容颜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她被检察机关指控的罪名是强迫卖淫罪。近日,宁波市江北区法院开庭审理了此案,不过没有当庭判决。
16岁外出找工作被逼卖淫
小燕,河南武陟人,小学文化。2009年3月,才16岁的她离开老家到江苏找工作。一个男子主动凑上来,说可以给小燕介绍工作。涉世未深的小燕信以为真,跟着男子来到宁波。她始料不及的是,自己就此走进了一个魔窟,美好的花季从此被彻底改变。
男子把小燕带到一家提供色情服务的美容店,要求小燕卖淫。小燕坚决不从。不久,她被带到了另一家美容店。这家店的店主邵某是个36岁的男人,永嘉人。邵某和女友小莉对小燕又是胁迫又是打骂。在抵抗了半个月后,小燕在哭泣和绝望中屈服了,和另一个老乡娟子一起沦为了邵某的赚钱机器。
此后,小燕和娟子也有过逃跑的念头,但邵某说“,你敢逃,我就追到你老家去,让大家都知道你在外面做什么!”这一威胁让她们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狡猾的邵某带着几个女孩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个地方,辗转于宁波、安徽等地“,挂靠”当地美容店进行卖淫。那时候,小燕和其他女孩子不仅拿不到一分钱,还经常被打骂。
1年后为虎作伥逼人卖淫
2009年12月,邵某的帮凶小莉和邵某分手,小燕“升级”为邵某的女友,在自己卖淫的同时,还帮助邵某看管其他的女孩并收账。这时的小燕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2010年3月,小燕和娟子回了一趟老家。准备返程时,娟子犹豫了,不想回去。小燕骗她说,这次回去大家一起找一份正当的工作做。娟子相信了,跟着小燕回了宁波,没想到却再次落入邵某的魔掌。原来,邵某早就担心娟子一去不回,于是吩咐小燕将她骗回宁波。
“既然邵某是我男朋友了,我自然跟他亲一点,要帮着他的。”小燕如此解释自己的帮凶行为。
不仅如此,在邵某的建议下,小燕还回老家“招募”新人,壮大他们的队伍。小燕衣着光鲜地出现在村里,村里人都以为她在外面发展得很不错。同学小玲找到她,让她带出去一起找工作,舅舅、舅妈也把女儿小云托付给她。
小燕满口答应,她把同学和表妹带到了安徽,交到邵某手上。她和邵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逼迫和自己一样尚未成年的同学和表妹卖淫。每次小玲和小云接客后,她都会搜光她们身上的每一分钱,没事的时候就将她们锁在屋子里。
网吧上网时被抓获
被骗的几个女孩没有放弃逃出去的想法。2010年11月,邵某和小燕带着几个女孩到衢州“挂靠”当地的美容店卖淫。一天,趁邵某在打牌的时候,小玲和娟子逃了出来,并逃到了宁波。邵某很快追到宁波,找到她们后,强行要求她们回衢州。发生冲突后,有人报了警。
知道有人报警后,邵某逃走,目前仍在逃。小玲和娟子终于走出了噩梦般的日子。随即,警方将身在衢州的小云也解救了出来。几天后,正在网吧上网的小燕被抓获。(文中人名均为化名)
记者手记:
从自己被骗卖淫到强迫别人卖淫,亲手把自己的同学和表妹推入火坑,小燕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也说不清楚,真的不知道,快点让我坐牢吧。我现在宁可在牢里,害了自己人,没脸回老家了……不知道小玲、小云她们会不会原谅我……我当时年纪小,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法庭上,小燕哭着不断地重复着这段话。
她还说,要给小玲和小云写信,请求她们的原谅。
也许每个人都有年少迷茫时,但小燕的迷茫带来的后果太严重、太残酷,已经不能用“当时年纪小”来作为理由。小燕现在要为自己的“迷茫”付出代价了,但愿这样惨痛的代价能让她看清今后的人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