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渣能变成宝,秸秆能变成清洁燃料,蓝藻能变成生物柴油
岑可法院士大变魔术点“废”成宝
浙江在线05月06日讯
据《今日早报》报道马路上,工人铺上一层黑煤渣,压路机来回碾压,阵阵热气冒出,不久,软软的废渣就变成坚硬的路面。对此,中国工程院院士、浙江大学能源工程学系教授岑可法,则流露出惋惜的神情:“煤渣铺马路,太可惜了!”
有人不解:一吨煤渣,市场价才数十元,有何可惜?岑可法解释,煤渣是宝啊!常含有铝、铁和钒等稀有金属。100吨煤渣,仅钒金属就能提炼出1吨。而1吨钒,目前市场价8万至10万人民币。
另外,稻田里废弃的秸秆能变成清洁燃料;危害钱塘江和太湖的蓝藻能变成生物柴油……“废弃物,只是放错位置的资源。”岑可法说,“我们的理想,要把所有废弃物点废成宝。”
就像神奇“魔术师”,岑可法院士和其团队,给国家和社会带来巨大财富。他们的发明创造,已给工厂带来上百亿财富。问及个人收入,他却耻于言“钱”。去年1月15日,75岁生日时,他将多年积攒的350万元捐给浙大设奖学金。这是浙大历史上在校教职工数额最大的一笔捐赠。
学成回国的他专注于冷僻专业
50多年前,大学毕业后的岑可法,赴当时的苏联攻读研究生。
出国前,“中国力学之父”钱伟长问眼前这位男生:“你为什么不选择火箭制造、核潜艇等尖端学科,偏偏选个冷僻专业——煤的清洁燃烧?”
岑可法答道:“研究‘煤的清洁燃烧’,虽又脏又不起眼,但中国是产煤大国,中国的电主要来源于煤炭,煤是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应为国家重大需求奋斗终身。”
钱伟长赞许地笑了。
1962年,获得副博士学位的岑可法回到国内,到浙大任教。
有一次,几个搞能源的美国科学家,掏出一小袋黑色泥浆似的东西,得意地对中国能源科学家们说:“今后,你们国家肯定要掏个几千万出来,购买我们这个‘宝贝’。” 这时起,岑可法第一次听说“水煤浆”,发誓要研究出名堂。
“水煤浆”,是由一定量的煤炭加添加剂,加水配比出来的,能代油。目前,国际上最大全烧水煤浆电厂——广东南海电厂,就在用岑可法团队研究出来的水煤浆技术。
新技术每年节约替代燃油250万吨
当年,岑可法团队耗费3年光阴,研究出“水煤浆”等新技术后,试验推广中,并不是一番坦途。
上世纪80年代,中国原油紧张,煤炭储藏则较丰富。国家希望找到一种能替代油的能源,油煤浆被考虑上了日程。
1981年秋,中科院、浙大等组成上百人的科学家团队,由岑可法任组长,浩浩荡荡赶到鞍钢,准备“是骡是马拉出来遛遛”。
科学家们的高昂兴致,却迎来当头一盆“冷水”。迎接他们的,是鞍钢发电厂管消防的领导:“万一着火,工厂几百吨铁水冷凝下来,后果谁负责?你们的实验能否保证百分百成功?”
科学实验,谁敢作百分百的保证?一个多月的僵持下,一些科学家神色黯然,有些偃旗息鼓。
岑可法请管消防的领导进鞍钢实验室。长桌上,摆着原油、油煤浆等。岑可法当众一一点燃。原油即刻爆发出熊熊火焰,油煤浆却好一会儿才点燃。
“既然油煤浆比油的着火点要低,燃尽时间要长,不可能更易引起火灾。” 岑可法解释道。管消防的领导爽然而笑。此后,试验进展顺利。
不久,油煤浆进入鞍钢发电厂等多家企业。岑可法团队研究出的油煤浆等技术每年节约替代燃油250万吨,产生经济效益50亿元。
100多座洗煤发电厂用他的技术
从地下近600米的深处,乌黑的煤碳被挖出来。但煤炭掺和着煤泥以及煤矸石,入厂前要先经“洗煤”环节。上世纪90年代前,煤炭经“洗煤”这关,往往产生大量乌黑的洗煤水。这些水流进河流,鱼虾死了;流进稻田,水稻蔫了……
研究煤炭的大牌科学家,对此一时束手无策。浙大教授岑可法说:“我们来试试。” 1980年开始,岑可法跟其当时的博士研究生倪明江等人,日夜分析研究洗煤环节的污染“症结”,试验种种对策。
他们发明了一种叫“异重流化床”的新技术。运用这种新技术,煤炭燃烧效率大大提高,污染程度大大降低。1997年,该技术获得国家技术发明二等奖。
现在,中国100多座洗煤发电厂,仍一直使用该技术。
岑可法还研究出用新型循环流化床,焚烧生物垃圾发电。目前,25座国内垃圾发电厂在用该技术。
未来让藻类变成生物柴油
如今,岑可法又指导年轻科学家研究藻类变成生物柴油的尖端技术。未来,“微藻能源”既能解决中国缺原油现状,又能满足汽车原油所需。
蓝藻,危害钱塘江和太湖的水源。昨天,记者在浙大热能研究所亲眼看到,经过提炼以后的一小瓶微藻生物柴油。
“每克干掉的藻类中,含有0.5克的油。”岑可法认为,通过新技术,能击破藻类细胞壁,提炼藻类中的油。
2009年底,浙大博士程军刚从美国普林斯顿大学访学归来,就接到了新任务。岑可法委以重任,让他担任研究所“985”新一期重大研究计划“微藻能源”项目的学术骨干。
藻类变油,虽然现在解决了可行性问题,但成本较高。岑院士及团队仍在不断摸索创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