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日报杭州6月16日讯(记者 余勤) 天刚蒙蒙亮,刘朝玉就再也睡不着了——入梅后杭州连日大雨,钱塘江的水位急剧上涨,往往这时候,最容易有突发情况,作为钱江水上派出所的一名水警和共产党员,他随时准备抢险救援。
钱塘江上游至富阳市管辖段交界,下游北岸至海宁市,南岸至上虞市管辖段交界,全长169.41公里的江段就是刘朝玉和同事每日巡逻的江域范围。这里江流湍急、点多、线长、范围大,管理任务非常重。刘朝玉说:“每年汛期都是所里的备战时节,一分一秒也马虎不得。”这些天,刘朝玉和同事一早就冒着瓢泼大雨,驾驶“杭州水警01艇”出江巡逻了。
20年前,刘朝玉参军来到武警杭州市支队船艇大队,圆了儿时“当一名威武水兵”的梦想。他在部队入了党,2008年转业,成为杭州市公安局水上治安分局钱江水上派出所的一名民警,救生、救援、救助成了他最主要的本职工作。
6月5日傍晚,天色昏暗下来,钱塘江上风大浪急。钱江三桥一带,一艘满载黄沙的铁壳船在风浪冲击下发生倾斜,眼看就要沉没了,情急之下船老大拨打110求救。
刘朝玉不顾风大浪急,一接警就乘着小艇快速赶往出事的江面,此时,一名船员已经落水,正在江水中苦苦挣扎。巡逻艇小心接近落水船员,同时把救生圈抛了过去。风浪很大,他一时抓不到。刘朝玉不顾危险俯下身子,尽量往前探出巡逻艇,他一手抓住巡逻艇边沿的绳索,一手迅速抱紧落水船员,使劲将他拉上了巡逻艇;之后,又成功将船老大救上艇。
钱塘江上救人其实充满危险。
今年3月2日,一个女子从钱江一桥跳进江里。由于正处于涨潮期,江水还在往上游方向快速流动。当救生艇两次接近落水者失败后,刘朝玉吩咐3名辅警准备好抛救生圈,自己则纵身跳入江中救人。
此时,距离落水者有10米远,在冰冷刺骨的江水中,他奋力游向落水者。3分钟后,他游到落水者身旁,将其身体托出,使头部露出水面,在3名辅警的配合下,把她救上了艇。
就在这时,潮水涌过来了——如果稍晚一步,刘朝玉和落水女子很可能会被潮水卷走。
“很少见到这样豁出性命救人的!”围观的群众十分感慨。刘朝玉没什么豪言壮语:“为了救人,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更何况我是一名党员,自然要冲在前头啊!”
有人统计过,去年,刘朝玉先后将300余艘遇潮船只引航至安全水域,参加各类水上救援(救助)20余起,在江上先后救起溺水群众3人。
钱江水上派出所所长辛军波说,除了救人,水警还要负责打捞尸体,“这项苦差事很多人避之不及,可刘朝玉却毫无怨言地接过去,而且干出了名堂。”
前不久,一名40多岁的江西籍男子落水身亡。刘朝玉接警后,立即与同事一起赶到现场。根据以往的打捞经验,他说:“我30分钟将尸体打捞上来。”尸体打捞上岸后,一位办案民警对刘朝玉说:“我算服了你,你仅用了20分钟!”
刘朝玉和他的同事每年要打捞40多具尸体。根据民间的打捞费用,打捞一具尸体大约要花费三四千元,也就是说,水上派出所仅这一项就给死者家属减轻打捞负担12万至16万元。
平时没有接警任务,刘朝玉就给所里的巡逻艇做保养,然后驾艇沿江巡逻,上午、下午和晚上各一趟,回到家都是后半夜了。遇上汛期,刘朝玉总是主动要求留在所里值班。多少个日日夜夜,刘朝玉像一只钟摆,重复着一种几乎一成不变的生活,在宽阔的江面上,独自巡逻的日子过得有点漫长。
“我也很想自己的亲人,还有妻儿……”刘朝玉动情地说:“我欠他们的太多太多。”去年观潮节期间,上小学五年级的儿子高烧42度,而他正好在江面巡逻执勤走不开,妻子急得手足无措,最后还是在邻居的帮助下送到儿保医院急救。
妻子黄雪芹多次责怪他:“你哪像一个合格的丈夫啊!别人家有事,都是男人在忙前忙后,而我们家有事,都是女人在忙!”可说完了,她还是默默地挑起家里的重担。
当年刘朝玉带的兵如今有的已下海成了大老板,很多人问过刘朝玉:“你这样守着江面,要做一辈子水警吗?”他回答十分坚决:“党员就要多奉献,就是再守20年,我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