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警方破获横跨14省地沟油制售食用油大案》追踪

　　浙江警方从宁海小村后的一口大缸，在公安部统一指挥下，揪出横跨14省地沟油制售食用油大案，捣毁生产销售黑工厂、黑窝点6个，抓获32个主要犯罪嫌疑人。

　　自此，一个集掏捞、粗炼、倒卖、深加工、批发、零售等6大环节于一体的地沟油生产销售“产业链”终于浮出水面，地沟油流向餐桌的传闻得到全面证实。这也为全国打击整治非法利用地沟油生产食用油提供了真实样本。

　　昨天，我们在宁海看守所，采访了这次地沟油事件中最关键环节的“掌门人”——山东济南格林生物能源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格林公司”)真正的幕后老板柳某。而在企业经营执照上，法人代表是他刚大学毕业的外甥。

　　真正的幕后老板

　　柳某，36岁，身材魁梧，戴着眼镜，如果没有手铐和囚服，他有着一个城市新贵的典型特征。

　　在格林公司经营范围内，写着以生产生物柴油为主，是一家年产四万吨生物柴油、一万吨油酸、一万吨硬脂酸的生物企业。

　　柳某是怎么做起地沟油的呢？

　　他最早从事的是动物油脂加工，那只是小作坊的套路，一年到头也没有赚到多少利润。

　　转机出现在2006年，柳某说，从那时他开始接触地沟油。

　　柳某是土生土长的山东平阴县人，在一家铝厂做技术员，2003年辞职下海。这是一个新兴行业，对这个只有中专文凭的人来说，无异于是背水一战。

　　好在平阴县已有人为他的创业做出示范，柳某说，在平阴有很多从事油脂制造的企业，或大或小，只是产量和工艺的问题。

　　“他这个人脑子很好使”，宁海县公安局治安大队治安行动中队中队长冯伟峰说，自从柳从事地沟油制造后，他一直在升级换代。

　　他最早的昌顺油脂公司，就在平阴县孔村镇上，不过几个人，都是自己的亲戚(到被查获时，格林公司大部分管理层都是柳某的自己人)，柳某说，那时他生产出来的产品为“饲料油”，即作为生产饲料的一种混合剂原料。

　　2009年，柳某开始扩大规模，在平阴县经济开发区成立博汇公司，生产的产品是饲料油和生物蜡，原材料还是地沟油。

　　但因为生产时味道特别大，所以这家公司很快被责令停产了。

　　直到去年4月，他开始筹备格林公司，投资1000多万元，在平阴县玫瑰镇刁山坡村买了15亩地，买来新的设备，引进技术，在今年4月开始正式投产，直到案发，柳某说：“当时想做的是生物柴油”。

　　问：为什么不生产生物柴油了？

　　答：价格上，生物柴油比柴油价格便宜，市场前景好，最早吸引我的也是这个原因。但生物柴油销路不好，中石化也不要。

　　像我们制造出来的生物柴油和柴油有区别，燃烧值不够(注：生物柴油最大的特点是具有良好的燃料性能。十六烷值是柴油在柴油机中燃烧时的自燃性指标。十六烷值高，使其燃烧性好于柴油，燃烧残留物呈微酸性，使催化剂和发动机机油的使用寿命加长。事实上，在加工过程中普遍存在十六烷值并不高的情况。)。生物柴油主要是去水、去杂、过滤和蒸馏等，我自己也做过很多实验，也挖过技术员，买过技术，但还是不行。

　　一般，生物柴油买去后，是勾兑在真正的柴油中使用的，开始时，我的货卖得很好，但据说是因为使用量过大，对车子的性能造成影响，对方又不要了，这样一来生物柴油就愁销量了。

　　问：为什么格林公司注册时，你明明是出资人，却不是法人代表？

　　答：我外甥刚刚大学毕业，我想让他做法人代表，算是大学生创业，在政策上可以享受很多优惠，当然在税收上也可以有优惠。

　　问：格林公司成立后，你预计的生产规模多大？

　　答：现在平均一天用地沟油生产大约30吨成品油，预计是一天40吨-50吨，因为新设备刚上马，有些环节还跟不上。

　　问：生产规模算大的吗？

　　答：不算，在平阴县至少有6家做地沟油的油脂企业，大的话一天要有100吨左右成品油。

　　问：你收进来多少？卖出去多少？

　　答：每吨5500元-5600元收进，卖出是8100元-8300元。

　　问：从博汇公司开始，你估计大约有多少成品油销售出去了？值多少钱？

　　答：从2009年下半年开始，大约七八千吨吧，价值5000多万元。

　　问：这些收入为什么没有在公司账目上显示出来？

　　答：都是从网上银行交易的。收购的都是地沟油，不能入账，对方是个体户，也没有正规发票。

　　问：你每年税收多少？

　　答：都是定额税。如果按照正常纳税，肯定交不起。即使是生产生物柴油，在税收上也没有多少优惠政策。

　　问：你生产出来的成品油除了批发到粮油市场外，还有哪些销售渠道？

　　答：有两家大公司包了我95%的货，一家是河南油脂公司，一家是济南的贸易公司。河南那家吃了我60%多的货，说是拿来做药物培养基的，济南的吃了30%多，说是做贸易的，我都是以饲料油的名义卖给他们的。

　　问：你生产的成品油与同行比，有什么特点？

　　答：我的油一直有两个问题，一个是颜色重，一个是有辣味，这是客户反映过来的意见。我试过很多办法，但都没有成功。我的油颜色偏红，最高加温到120多摄氏度，但还是有辣味，可能与原料有关。

　　问：如果做饲料油，有辣味有没有关系呢？

　　答：应该没关系。饲料油主要也是看酸价，酸价越高说明腐败程度越高。

　　问：你的原料一般来自哪里？

　　答：四川、浙江、江苏等。

　　问：你自己家里吃什么油？

　　答：都是从超市买来的桶装油。

　　冯伟峰说，柳某的格林公司生产出来的成品油，每吨大约赚500元左右，按年产量1万吨算的话，是500万元，但柳某从来都是网上银行转账的，共有七八个个人账户——都是自己亲戚朋友的账户在使用，而他去年所交的税收是定额税每月1000元，据公司财务说，是做的假账。

　　格林公司内部管理层，主要的几个职位都是柳的亲戚，比如柳的哥哥是常务副总，小姐夫是生产厂长，大姐夫是管生产设备的等。

　　柳某所说的那家济南某贸易公司目前已被山东警方查获，涉嫌用地沟油制成的成品油勾兑豆油，比例是20%的地沟油勾兑80%的豆油。目前涉案的犯罪嫌疑人被抓，这家贸易公司的客户多达200多家。

　　收货人：黄某

　　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收地沟油的？

　　答：我以前收液压油，这些油是卖给皮革厂的。两三年前，有人问我，地沟油有没有，我就开始问人家收。

　　问：一般是去哪收地沟油呢？

　　答：宁波北仑和象山，象山去得少，因为那里有人包下了(记者注：收地沟油，也是化工原料，并不全部是拿来加工成食用油的)。

　　问：据你了解，收地沟油的人多吗？都是哪里人？

　　答：多，我知道的就有好几家，大多是江苏人。

　　问：收来的价格是多少？你大约多少时间去收一次？

　　答：这也要看。有时卖得好，价格就涨了，像现在查得严，价格倒跌了。今年年初，最高的时候是870元一桶(记者注：一般一吨是5桶)，但前段时间就跌到820元一桶了。

　　我一般一个月要出去20多天，一个月大约可以收120多桶。

　　收油的人太多了，有时就像抢货一样。

　　问：你收来那么多油都放在哪里呢？

　　答：我收来的油都是装在罐子里的，就放在家门口。有时下半年收来的油因为市场不好，就等到第二年上半年来卖问：你卖给格林公司多少钱一桶？

　　答：我前后卖给他们两次，一次是125桶，是在去年下半年；一次是180多桶，在今年上半年。每桶大约是950多元，我装油的桶，是从人家化工厂买来的，一个要60元左右。

　　问：你是怎么认识格林公司的人的？

　　答：朋友介绍认识的，说他们要这种油，我正好也收这个，他出价是每吨5500元-5600元。

　　黄某，安徽安庆人，50岁左右，在宁波10多年了。在地沟油利益链里，他是一个承上启下的关键人物。

　　在他手里，收购进来粗加工的地沟油，然后集中转卖给格林公司。冯伟峰说，抓获黄某时，发现他账户存款有50多万元。

　　冯伟峰说，在宁波收购地沟油的主要有安徽人和江苏人，这个市场很畅销，黄某大约是每吨5100元吃进，转手一吨赚500元的利润。

　　目前，黄某被取保候审。

　　采购员：李某

　　问：你怎么去收购地沟油的？

　　答：刚开始我就跟着柳跑，去过很多地方，浙江和江苏都去过的。后来我自己联系了一些客户。

　　到那里，就看，这个油颜色好不好，有没有水分，颜色深的不好，颜色亮的就比较好。

　　问：要不要测酸价？

　　答：要测的，是技术员去测。

　　问：你去过浙江哪些地方？

　　答：前两年，去过杭州、嘉兴、绍兴、宁波等地。杭州、嘉兴的量总体还是少，像杭州一般一次只有10多吨，绍兴是价格不合适，就没去过了。现在我们常跑的是成都，因为那边收购油比较规范。

　　问：怎么规范？

　　答：那边的公司有专门收购废弃油脂的执照，浙江很少有的。对我们来说，现在查得严，我们也需要手续的，我们收购时，也会出具我们的手续和合同，上面说明是做饲料油，还注明专门的标准。

　　问：浙江收来的原料和成都的有什么不一样？

　　答：浙江的原料总体杂质少、辣味少，这样的油是很受欢迎的，但收的人很多，各个公司都有自己的地盘，所以我们转战到了成都。

　　李某，37岁，是格林公司的采购员之一。他负责在全国各地查看和收购原材料。他是格林公司幕后老板柳某的朋友。

　　黄某的货，就是李某联系的。

　　李某说，他原来在平阴县一家纺织厂上班，后来下岗了，2009年左右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柳某——那时，柳还在做脂肪酸(一种化工原料)。

　　李某评价柳某，说他是个“重情义、蛮实在的人”。

　　批发商：袁某

　　问：你的货是怎么从格林公司拿的？

　　答：通过陈某拿货的。

　　问：进货的时候，管这种油叫什么？卖出去的时候，叫什么？

　　答：进货的时候，叫红油。卖出去时，叫米糠油(记者注：冯伟峰说，在市场上也叫便宜的棉籽油，因为正宗的棉籽油是一吨9200元，地沟油则有500元差距，这是市场上公开的秘密。而正宗的米糠油卖到一吨1万元左右)。

　　问：为什么你阁楼上会有金龙鱼标签的油罐？

　　答：这是以前卖剩下的，现在装其他油(她支吾了半天，始终没有说清楚)。

　　问：你从格林公司拿来的油都卖到哪里？

　　答：有化工厂来拿货，也有批发部拿货，比如河南新乡和三门峡等地。

　　问：你知道人家把油拉过去后勾兑吗？

　　答：有一个公司是开着油罐车来装货的，我觉得有点问题。

　　问：每吨赚多少钱？

　　答：100元左右。

　　通过格林公司精加工的油，最后有一部分流向了粮油批发市场，像河南郑州庆丰粮油市场的经营户袁某。

　　柳某说，袁某并不是他最大的客户，尽管如此，宁海警方追缉到郑州庆丰粮油市场时，在袁某大约20多平方米的店铺内，警方缉获假冒品牌食用油的地沟油有100余箱、油罐散装食用地沟油30余吨。

　　冯伟峰说，在袁某店铺的阁楼上，还发现两个贴着“金龙鱼”标签的油罐。

　　袁某，30岁出头，她说她老公原来在粮食局工作，后来下岗了(记者注：应是下海)。

　　办案民警：冯伟峰

　　冯伟峰，宁海县公安局治安大队治安行动中队中队长，是参与此次地沟油专案的一线办案民警，经过这次办案，他说自己也掌握了很多化工界和地沟油界的秘密，这让他很震惊也很气愤。

　　问：为什么在批发市场卖出去的时候，要管这个叫米糠油？

　　答：可能就是犯罪分子为了模糊大家视线吧，米糠油很少出现，叫这个名字大家也不知道真实情况。

　　问：批发市场的油最后大多去了哪里？

　　答：一般都去了餐馆和夜排档、工地、食堂等地。

　　问：目前发现没有被勾兑的油是哪些？

　　答：据犯罪分子交代，事实上，他们勾兑油也有讲究的。废弃的鸡油和鸭油，一般用来勾兑色拉油，因为颜色上比较接近；而地沟油大多用来勾兑菜籽油、豆油等。

　　从目前看，花生油还没有发现被勾兑的迹象。

　　问：怎么辨别是不是勾兑油呢？

　　答：最好用放在冰箱里冷藏的办法，有人说花生油和棕榈油遇到冷都会凝固，花生油凝固很好辨别，它的凝固是一层一层分布很均匀的，而地沟油勾兑后的油遇到冷，凝固后分布就不均匀，因为地沟油技术，目前无法做到动植物油真正的分离。但勾兑后的油，鉴别上存在难度。因此，一般地沟油勾兑的油冬天就卖得不好，因为容易凝固，被发现问题。

　　问：用地沟油生产动物饲料油有没有问题？

　　答：如果达不到国家标准，做成的动物饲料也有毒素。

　　问：从你们查实情况看，有没有从浙江收购的地沟油最后又回流到浙江的？

　　答：目前还没有发现，但很难避免，有不法分子拿勾兑过地沟油的油到浙江市场来。

　　据都市快报 通讯员 金立操 周华敏 刘钢 周国亮 记者 杨丽 摄影 许康平 制图 曾旌

　　相关：省食品安全委员会和省公安厅昨部署严厉打击地沟油违法犯罪工作

　　隔油池设置在地下，两头分别有进水口与出水口，接在餐饮企业污水的统一下水管道上。池内分成3个隔油仓池，在三个隔油仓池之间有3个如壶嘴状的90°弯头将各仓池内水相连通。当废水进入1号仓，到达一定高度后，油悬浮在水面，废水经90°弯头流入2号仓池，同样原理由2号流入3号仓池，再经3号池的弯头排出去。浮油贮集在水面上，1号池油最多，2号池少些，3号池更少。经过3个

　　近期，在公安部统一部署下，浙江山东等地警方联手首次全环节破获了利用地沟油生产食用油特大案件，为全国打击整治地沟油专项行动拉开序幕。

　　昨天下午，省食品安全委员会办公室、省公安厅召开严厉打击“地沟油”违法犯罪专项工作电视电话会议。

　　地沟油是一种可回收利用的资源，关键是它只能作为工业原料，不能流入食品领域。因此，如何管控好地沟油，将考验城市管理者的智慧。嘉兴和宁波作为全国试点城市，介绍了治理地沟油的经验。

　　省食品安全委员会副主任杨敬说，浙江将按照国务院的相关要求，切实做好打击地沟油违法犯罪和食用油质量监管工作。各地要加快推进餐厨废弃物资源化利用和无害化处理工作，这是治本之策。尚未制定餐厨废弃物管理具体办法的地市，要抓紧制定，必须在年内全部出台。

　　省公安厅副厅长凌秋来说，浙江省将全面排查辖区内从事地沟油掏捞、粗加工、收购、倒卖的从业人员，对涉嫌犯罪的及时立案侦办，对地沟油高价倒卖到外省涉嫌生产食用油的线索，要上报省厅统一移交公安机关侦办。

　　经验·嘉兴

　　嘉兴市率先多元化开发利用地沟油，已经走在了全省的前列。

　　东江能源是全省第一家开发利用地沟油的企业，嘉兴市区70%的地沟油和周边100公里范围内的大多数地沟油，在东江能源得到再生，变成了新能源生物柴油。

　　公开报道显示，这家公司去年共消化处理地沟油3万吨，制造生物柴油2.6万多吨，实现销售收入近2亿元。全国生产生物柴油的企业共4家，50%的产量出自东江能源，国内的《中国生物柴油生产建厂标准》是由东江能源牵头主导起草的。

　　地沟油除了用来制造生物柴油，嘉善宏粮油脂化工有限公司还将其转化成硬脂酸、沥青等工业原料，销往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国家。其地沟油来源，主要是嘉善各大企业、宾馆、学校食堂。

　　经验·宁波

　　2006年12月1日，《宁波市餐厨垃圾管理办法》实施。至今，全市已累计处理餐厨废弃物30万吨。

　　在收运和处置方面，宁波已有80%的餐饮单位签订了委托收运合同，产生的餐厨垃圾由4家专业企业集中收运，日收集量达230吨，其中厨余废弃物交由1家专业处置公司处理，废弃食用油脂交由其他3家企业处理，主要产品为有机肥、工业油脂原料和沼气。

　　宁波市未开征生活垃圾处理费，餐厨垃圾收运费则按每吨35元向产生单位收取，再由宁波市财政给予一定的转运和处置经费补贴。

　　经验·诸暨

　　诸暨市为了创建卫生城市，去年开始管控地沟油，探索出一种有效的管控模式。由政府出钱，为200平方米以上的餐饮单位建了隔油池，引进油脂加工企业，食安办、环保局、环卫、工商等多个管理地沟油的单位联合发通知，让餐饮企业、食堂等将地沟油交给正规的油脂加工企业回收。

　　兴绿油脂有限公司是诸暨市地沟油处理的试点。总经理杨建国说，经过加工，他的产品是以地沟油为原料，做成纺织助剂、橡胶助剂、塑料添加剂等。

　　是不是没有政府补贴，地沟油回收加工企业活得不好，转向利润最大化的食品油领域？油脂企业和环保部门明确表示，这个行业利润还可以，关键是要达到一定量。比如，杨建国现在每年是700吨，就有利可图了。

　　每天产生500吨餐厨废弃物 现在还没有设立管理地沟油的机构

　　今年年初，省政府将“年内制定出台市级餐厨废弃物管理实施办法”纳入2011年度食品安全工作目标管理责任书。

　　九三学社台州市委员会联合台州市食品药品安全委员会办公室成立课题组，用2个月时间，在8月形成了台州市餐厨废弃物管理工作的调研报告，初步拟定了餐厨废弃物管理办法。

　　昨天，课题组相关负责人说，这个报告是为台州市政府加强餐厨废弃物管理工作决策提供参考。

　　2006年，台州曾查办过地沟油大案，最早意识到地沟油回流到普通餐桌，案子当年被列为全国十大食品案件之首。

　　经常出现争抢废弃油脂来源

　　报告认为，台州市的生活垃圾处置由建设(环卫)部门主管，实行公益服务性收费，但未将餐厨废弃物纳入管理范围，存在监管盲区，基本处于无序状态。

　　餐厨垃圾遵循“地下平衡系统”，流向养殖业、废弃油脂回收企业及其他渠道。由于缺少管理，经常出现争抢废弃油脂来源的情况。

　　台州有6家废弃食用油回收利用企业，其中2家还没有投产，与油脂回收企业签订收购协议的多数为大中型餐饮服务单位，约450家，油脂回收总产能每年达800多吨，收集范围只覆盖了台州市区、临海、温岭和三门。

　　小型餐饮企业的液体餐厨废弃物往往被个体小作坊收集，流向非法提炼窝点。

　　尚未设立管理地沟油的机构

　　生活垃圾通常是焚烧填埋，餐厨废弃物水分含量高达80%-90%，和其他垃圾一起焚烧，不但不能满足垃圾焚烧发电的发热量要求，反而会致使焚烧炉燃烧不充分而产生二噁英，如果进行填埋处理，易造成地下水的严重污染，因此餐厨废弃物应该单独处理。

　　课题组负责人说，建设部有《城市生活垃圾管理办法》，规定了餐厨垃圾由环卫部门管理，但台州市是全省唯一未设立环境卫生管理机构的城市。作为主管全市生活垃圾管理的台州市建设规划局未设立环卫处，行政管理编制不足，导致对餐厨废弃物管理存在盲区。

　　台州市食安办的工作人员说：“治本还得靠建设局从源头治理，让餐厨垃圾有合理去处，否则最后污染到食品领域，食安办去管，只能是治标了。”

　　调研·台州

　　每天产生500吨餐厨废弃物

　　台州还没有对每日产生的餐厨废弃物数量进行统计，按照同类城市城镇人口每人每天产生0.1至0.15公斤的量计算，台州330万城镇人口每天约产生300至500吨的餐厨废弃物。其中，台州市区105万人口每天约产生105至120吨。据都市快报 记者 孙自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