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在线9月4日讯 我是一只啤酒瓶。
很多人看我们的模样长得差不多,顶多会用“绿瓶”、“白瓶”、“棕瓶”来区分,其实我们按照出生的不同,被分为三个等级。
最低的等级叫非“B”字瓶,听说他们都是年龄很大的老前辈了,大多数都是上个世纪的各个玻璃厂生出来的孩子。后来,国家对啤酒瓶的生产有了规定,这些非“B”字瓶便失去了用武之地。
它们不仅年龄大,脾气还挺坏。社会上,那些发生爆炸伤人,给我们啤酒瓶家族抹黑的事,大都是他们造成的。虽然它们的数量已经越来越少,但大家在买啤酒的时候,还是得注意辨认一下啊。
中间等级的叫做普通“B”字瓶,和我们一样,也是正规啤酒瓶厂生产出来的。在他们的脚边,同样也有生产日期。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并不是很“专一”,因为他们脖子上没有打上某个品牌的印迹。这家厂干上一阵子,又跑到那家厂去了。
用你们人类的话说,他们是没有交社保的。就算到了退休年龄,也很少有人通知他们该休息了。于是,有一些疲劳过度的兄弟,实在无法忍受繁重的工作,“砰”地一下就爆炸了。
由于它们的身价比较低,有的一毛钱就能买到一个,所以用它们装的啤酒,在农村市场特别受欢迎。一瓶用普通“B”字瓶装的啤酒,甚至比一瓶矿泉水的价格还要低。
等级最高的,就像我一样,叫做“专用瓶”。我们的爹妈是正规的啤酒瓶厂商,作为“B”字瓶,你可以在我的“脚边”看到我的出生日期。作为“专用瓶”,你也可以在我的“脖根”处找到我的“工作单位”的名字。也就是说,打我们一出生,就注定了要为某家啤酒厂工作一辈子。
我们“打工”的单位其实并不算多,你或许都听说过,比如雪花、燕京、双鹿等等。就算误打误撞,我们被弄到了其他工厂,也干不了那里的活,只能被“辞退”。
我出生后不久,就被从玻璃瓶厂家运到啤酒生产厂。应该说,我们每只“专用瓶”都是订做的。
我们的工作挺简单。一开始,我们被安排到流水线上,排好队,等待着被灌上一肚子啤酒。然后,我们被一批批地打包,装进箱子里。
经销商每批发一箱啤酒,就得拿出四五元,作为带走我们的押金。用来装我们的箱子,如果是纸箱,押金要低些;如果是塑料箱子,押金相应地就要高一些。
然后,我们由经销商手上,被转送到超市、酒店、小卖部。很快就要和你们见面了,我很激动。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每被转一次手,就会产生一笔押金,大家习惯把这笔钱叫作“押瓶费”。虽然数目不大,但是可以尽量确保我们在这一轮工作完成后,还能回到自己的老东家那里。
实际上,按照规定,我们的旅行里程是有限制的,不能太远。如果旅行时间过长,我们经不起折腾,难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如果想看看我们兄弟中谁“年长”谁年幼,看看我们的“肩膀”(瓶颈以下的弧形部分)就知道了。“工龄长”的兄弟,肩膀那一圈都是白色的磨损痕迹。
每年,我们每只瓶子都会重复这样的工作5到10次,直到退休。